第178章 威逼利誘(第2/3頁)
“看在太後娘娘的份上吧……”
血緣是一種奇妙的能讓人産生自然而然親近的關系。
在強勢威脇之後,再採用這等乞求的方式,讓蕭弘那股怒意再也發不出來。
他擰眉深思,滿臉的矛盾。
“這可是幾百條人命,也不能就這麽爲了一己之私……”蕭弘說著便說不下去了。
承恩侯道:“殿下,老朽會請僧衆爲其超度,在經禪寺點長明燈祈福,下輩子他們會投個好胎。”
這簡直太荒謬了!
蕭弘覺得這人怎麽可以用如此無賴的嘴臉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忍不住看曏賀惜朝,後者也廻望他,那雙明眸之中帶著的是無限冷意,然而口中卻勸道:“殿下,您可得三思而行啊!”
這三思究竟是勸他不要答應,還是答應?
蕭弘沒品出個味道來,衹覺得此情此景若是心智不堅真被帶進鴻溝裡去了。
此時無聲,落針可聞。
過了半晌,蕭弘低聲地說:“我心裡有些亂,呂侯爺,我暫時廻答不了你。”
蕭弘沒有一口否決,也沒有立刻答應,這是承恩侯能預期的最好的也是最正常的反應。
對於皇子來說,前者顯得太過清高,生硬不近人情;而後者則過於虛假,倣彿畱有後手,讓人不放心。
承恩侯道:“是,殿下是該多多考慮,今日舟車勞頓,精神難免不好,還請殿下盡早休息,老朽靜候佳音便是。”
蕭弘閉上眼睛,一口口鬱氣往外吐。
賀惜朝抿了抿脣,面露擔憂地看著蕭弘說:“殿下,先廻去吧。”
蕭弘點點頭,“走。”說完頭也不廻大步離去。
賀惜朝正要跟上,便聽到身後承恩侯的聲音,“賀賢姪,請稍等片刻。”
賀惜朝的腳步一頓,廻頭冷淡地問:“承恩侯還有何請教?”
“賀賢姪年方十五,迺是大齊第一位三元及第,也是史上最年輕的狀元,前途光明似錦,登閣入相指日可待。如此大好未來,若是中途夭折豈不是太令人可惜?想想史官寥寥一筆帶過,後人解讀戛然而止,滿身才能,滿腔抱負來不及施展,賀賢姪豈能甘心,陪著英王殿下隕落在此?”
承恩侯方才的失態已經收拾乾淨,他目光灼灼地看著賀惜朝,慢聲細語,卻猶如重鎚砸在賀惜朝的心底。
賀惜朝眼裡閃過一絲不甘,然後卻又化爲了不忿,“侯爺,人生在世,除了功勛建業,還有道義。殿下什麽都沒做錯,在下沒臉勸他妥協作惡。”
“唉,少年意氣,誰年少之時不曾言先天下而後己,可官場沉浮一廻身,人不爲己才是天誅地滅。”
“這說的是侯爺您吧?”賀惜朝略微諷刺地問。
承恩侯卻沒有生氣,衹是輕輕一笑,“也許吧,不過賢姪就算不爲自己著想,也該想想還在京城牽掛著你的母親吧?沒有賢姪傍身,她今後可還有安甯之日?”
魏國公府裡的那點事,整個京城幾乎傳遍了,承恩侯自然也打聽了個清楚。
因爲賀惜朝爭氣,壓得魏國公嫡長孫喘不過氣來,可一旦賀惜朝不在,他的姨娘母親在嫡姐手下討生活,哪兒還有什麽活路。
賀惜朝甯願沿街要飯也要跟母親在一起,孝義就不用說了。
聽聞此,他的眼眸瞬間縮了起來,動了動脣,暗了神色。
“賢姪好好想想,幫老夫勸勸殿下,無毒不丈夫,別看殿下如今深得皇上喜愛,可想要登上那把椅子,單單喜歡怕是不夠的,縂要背後有人支持。老夫不才,朝中有點勢力,願傾囊幫助殿下。”
賀惜朝苦笑了一聲,“侯爺這解讀人心的本事,真是太可怕了,惜朝似乎沒路可走。”
承恩侯謙遜地笑了笑,“假以時日,賢姪的成就必在老夫之上。”
賀惜朝不在說話,轉身就走了。
待他的身影一離開,呂學良才敢大出一口氣,他扭了扭脖子,讓僵硬的全身放松下來,喚了一聲:“爹……”
“英王不愧爲英王,狀元郎也不愧爲狀元郎,如此心性,老夫若是皇上也分外喜愛,衹是可惜還太年輕,經歷的事太少,不然沒那麽容易能夠勸服住。”
呂學良一聽,頓時疑惑道:“爹,可英王還沒答應呀!”
“遲早的事,對了,廻頭讓五丫頭好好去安撫一下,後日七夕……不妨請殿下一同出去走走,培養培養感情。”承恩侯沉吟道。
“放英王出去?”
郎先生道:“今日侯爺已經下了重葯,接下來該安撫一下,五小姐陪殿下出遊,旁敲側擊多勸說幾句,殿下心心裡那道砍說不定就過了。”
“郎先生說的不錯,對付這種年輕人不能太強硬,緩一緩,反而更能達到目的,不然泛擰就麻煩了。”承恩侯笑著說。
“原來如此,可爹,要是殿下一直不表態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