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其實不痛快(第3/4頁)

雖然已經是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可是不要指望辦案的衙役和錦衣衛的番子們會有什麽高尚的職業道德,很快南京城大街小巷都是在傳聞這個除夕夜黃侍郎家中被血洗的消息,穿的神乎其神。

南京的鎮守太監,兵部尚書和南京守備魏國公,或多或少的都是和這件事情有責任,畢竟這裏也是歸於他們的管轄。

南京雖然是封鎖了城池,封鎖了附近的陸路和水路,但是對於南京官場來說,怎麽把自己摘幹凈,怎麽把這份責任推出去,已經是成了最要緊的事情。

所以和那些珠寶一起被送上來的賬簿,成了做文章的最大的法寶,上面記錄著兩淮和山東私鹽生意,平日裏面大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事情,這次卻成了推卸責任的利器,身為朝廷官員,卻勾結鹽梟販運私鹽,觸犯朝廷私鹽大律。

因與鹽梟分贓不均,所以被仇家上門尋仇,誅殺滿門二百三十口,現在南京上下,全力緝拿逃犯雲雲。

雖然是有了一個解釋的原因,可是大家也都是知道,真兇未必就是什麽鹽梟,但是錦衣衛和應天府費盡了九牛二虎的力氣,也顧不得得罪在黃侍郎府第周圍居住的那些官員,挨家挨戶的問過來之後。

到最後只是能判斷出來,那天晚上可能發生兇案的時間,有一隊兵馬司的巡城士兵經過,其他再也沒有什麽消息了,南京的兵馬巡城司自然是給查了一個人仰馬翻,結果當然是什麽也沒有查到。

此時的江峰和手下們在通州的一個私港坐上了前來接應的海船,沿著海岸線朝著登州返回了。(明朝南直隸的通州就是現在江蘇省南通)

在南京城,一個侍郎級別的官員被屠光了滿門,這樣的事情可以說是大明實實在在的蔑視,嘉靖皇帝看著下面送上來的奏章,怔在那裏很長時間沒有說話,過了許久才在那裏念叨著說道:

“無法無天,無法無天。”

司禮監大太監黃錦知道這個消息後,並不比嘉靖的反應好多少,他渾身上下汗毛都是直立了起來,他心裏面有一個隱約的想法,可是壓根不敢朝著那個方向去想,只是在那裏自己在心裏面對自己說道:

“天下間哪有膽子那麽大的人,不可能的!”

邊說著這個,邊把自己壓下的黃熙雷的奏折丟在了火中……

正在杭州的劉順驊知道消息之後,卻直接是閉門不出,對外宣稱自己得了病,需要在家裏面休養,前一段時間江峰向他來信聞訊黃熙雷的一幹事情,誰想到除夕之夜的時候,黃熙雷全家就被殺光。

思前想後,算得上是宦海沉浮多年,見多識廣的劉順驊也不認為自己的女婿會有這樣大的膽子,一個山東遊擊帶著殺手潛入南直隸去殺一個南京刑部侍郎,這樣的事情,是不是太過匪夷所思。

所有人都不會這樣想,即便是劉順驊和黃錦也都是隱隱約約的想到,並不敢於確定。

不過嘉靖的親信,錦衣衛都指揮使陸炳在那裏接到了密令,一定要全力追查這個案子,若是鹽梟和鹽商真是因為分贓的事情導致火並,那就把相關的人等誅滅九族,若是其他的官員做的,那就已經是形同謀反了。

南京錦衣衛千戶黃熙霆的手下跟前來調查的人說道,在嘉靖九年的秋天,千戶黃熙霆曾經派了幾批人手去山東,但是派去的人都是他的親信,也不知道到底是去往山東的什麽地方,也不知道去幹什麽。

聯想到嘉靖八年那場天下震動,到最後卻被江峰鎮壓下來的叛亂,這場叛亂也是發生在山東,當然,大明建國以來,山東算是這種叛亂反亂之類和亂掛上關系事情的高發地區。不過錦衣衛在調查的時候有這樣一個消息,說是陳聾子在起事的時候,可是兗州最大的鹽梟,凡是要在這裏走鹽的商人們都需要給他繳納銀錢。

江峰回到登州的時候,小心翼翼的監視著周圍軍隊的動向,同時開始命令他控制的商人們開始朝著登州囤積糧食,登州大營又有兩艘改良的福船下水了,每艘船如果按照排水量計算的是二百多噸,每艘船上的火炮都是四門佛朗機一磅炮和兩門三磅火炮。

但是這種改良炮艦的下水,並沒有讓江峰高興多少,因為這同樣是花費了他大量的銀錢,現在海上的走私交易和私鹽的交易每月雖然是利潤驚人,可是造船和鑄炮,練兵的這些花費把這些賺來的錢完全吞吃了下去。

不過江峰雖然是心疼銀錢,但是在這個上面的花費從來不會吝惜,因為現在他的八千兵馬並不能確保他在登州的安然無恙,八千人中真正是有戰鬥能力的也就是從前的兩千老兵,這些新兵要形成戰力或者真正跟著自己上刀山下火海,還有很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