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章 七十年後的一封信(第3/3頁)

“準噶爾汗國的汗王噶爾丹策零倉皇逃離,之後更在賽裏斯大軍的追擊下,向西逃入中亞諸汗國,最後逃到波斯,也埋下了賽裏斯進軍中亞的伏筆。中亞和波斯的命運,乃至賽裏跟俄羅斯的關系,就由這一戰奠定。”

“這場會戰的關鍵轉折點正是哥薩克騎兵的無故潰散,但在1741年,賽裏斯與歐洲還沒有深入的軍事交流,東西方戰爭智慧的碰撞得等到1756年九年戰爭爆發,賽裏斯與不列顛、普魯士等國結成聯盟後才正式開啟,因此沒誰能探究到哥薩克騎兵到底為什麽表現反常。”

“當李將軍調來一個連隊,為我展示了他轄下禁衛驍騎師的古典盛裝時,我才終於明白,為什麽哥薩克騎兵會不戰而逃,太像了,禁衛驍騎師的古典盛裝跟波蘭翼騎兵太像了。哥薩克對波蘭翼騎兵的恐懼已經深入骨髓,他們當然會轉頭就跑。”

“李將軍說,賽裏斯也是在接觸到波蘭人之後,才真正明白這個原因。而外界之所以不太清楚,是因為在那場會戰後,禁衛驍騎師再沒有對陣大股騎兵的機會,於是那種羽翼也就很少再出現在戰場上,成為閱兵時的禮儀裝束。”

“和李將軍的交流是我到賽裏斯後獲得的第一筆寶貴財富,這也鼓舞著我,對接下來的行程滿懷憧憬。1810年7月,我到達輪台後,還刻意去了古戰場,而輪台城那座高塔也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已經成為輪台電報局的高塔,據說在當時是一座燈號塔,賽裏斯人用蘊涵著無盡智慧的古老信號,向數千裏外的帝國腹地傳遞消息。”

“殿下,您不必再對日後的賽裏斯之行感到忐忑,獲得這樣的財富,這樣的智慧,足以讓任何一個人衷心喜悅,即便是身為普魯士王太子的您,也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卡爾·菲利普·戈特弗裏德·馮·克勞塞維茨,1810年7月11日,於賽裏斯西域輪台。”

七十年後,克勞塞維茨在已成為繁華都市的輪台城裏,向他的學生,普魯士王太子寫去這樣一封信。透過他所住旅館房間裏的玻璃窗,那座高塔依舊穩穩地矗立著,似乎一點也沒受時光的侵蝕。

時光回溯,七十年前,1741年,聖道二十三年,3月5日黃昏,輪台城一片沉靜,這座高塔也被濃濃的沉郁氣氛包裹。

“到底打得怎麽樣了啊!”

魏振華不僅在擔心戰況,還在擔心他的上司王樓官。戰場就在前方二三十裏,但到現在,還沒有消息送回來,雖然絕無可能戰敗,但沒有確定的消息,心中總揣著忐忑。

當夕陽再一次沉下時,輪台城忽然沸騰了。在塔頂能清晰看到傳令兵自輪台東面疾馳而來,進入城中,歡呼聲如海潮一般由遠及近,呼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