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布網驅魚(第4/5頁)

賤貓兒聽得心熱不已,這海運提督實權何等之大,到那時整天打交道的都是豪商巨富,油水充足。自己再挾帶些私貨,日進鬥金呐。而且朝廷真要是讓他們督管海運,勢必也得配備方才所見那種上下兩層甲板均可配備的重炮。

到那時自家百余條船全配上這種利器,進可為官,退可為匪,這樣的實力誰人能敵?如果利用海運遠洋之便在海外私蓄人馬,築基海島,既可利用朝廷的財力物力,在海上又儼然獨立一國,為所欲為,這樣的買賣太劃得來了。

楊淩信口開河,開出一張永不兌現的空頭支票,把賤貓兒美的心花朵朵開,站起來連連道謝。楊淩笑道:“難得文島主對朝廷一片赤膽忠心,本官就先接受獻俘,然後再為文公子接風洗塵。”

這是第一次晉獻禮物,雪貓也不敢太寒酸了,除了捆綁來大批雙手染滿鮮血的倭寇,還送來大批的倭人家眷和財物。

楊淩象征性地做了個接收儀式,然後令何炳文將所有人員、財物押走處置,隨後為文志遠安排了住處。那是一幢前些天抄沒的官員豪宅,而且將這有園子有樓房豪宅贈送了給他,當場交割了地契房據,至於那四艘海盜船,停泊在港口內,楊淩也未派重兵把守,並且暗中分吩咐韓武外松內緊,只要沒有人鬧事,任他們上岸回船、出海入港,決不做絲毫阻攔。

楊淩雖未親自陪同,卻讓福州知府及水師官員陪著文志遠飲宴,接來送往派馬派轎,對他熱情無比,還安排了幾個色藝俱佳的福州名妓陪宿。

那些仆役侍衛們見了他文大公子,更是言必稱公子,行必如大人,恭恭敬敬地把個賤貓兒哄得眉飛色舞,大有樂不思蜀之感。

文志遠在福州住了三天,這才戀戀不舍告辭回島。雪貓聽了文志遠的回復,比馬空聞捎回來的話更信了幾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嘛。

他詳詳細細詢問了一番在福州這幾日的動靜,聽說軍政官員對兒子禮敬有加,停泊在港口的海盜船縱是在晚間,官兵也不設侍衛看管,對他們寬松之極,終於徹底放下心來。

楊淩允喏的海運水師提督一職,就像懸在驢子前頭的一捧草,吸引著雪貓只顧盯著這個位置竭盡全力地多剿倭寇,以求取悅朝廷,有文志遠和馬空聞推波助瀾,再有一眾嘗到到了好處的手下慫恿讒言,海狗子那裏的不滿,他已視同嫉妒心使然,根本就不管不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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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洞冬暖夏涼,由於常年有人居住,又少了些潮濕氣。石床上,海狗子正抱著一個肉體豐腴白嫩的女人呼呼大睡。他那龐大的體形,壓在那女人身上,從他身下只露出一條光滑白皙的大腿和一只瑩潤粉白的手臂。

這個女人是日本對馬島的海盜小泉不二雄的寵妾花子,原本是個有名的舞伎,被他重金買了下來。不二雄在大明國土上屢屢受挫後保存了比較大的實力,倉惶退到海上,向海狗子賄以重金,又把這個寵妾送給了他,以求暫時在他的勢力範圍寄身,想等待日本那邊剿寇風聲平息後再悄悄潛回日本。

海狗子含糊地咕噥了幾句,那雙大手抓住了豐滿的肉山豐丘,身子扭動了幾下。身下的女人不適地移動了下身子,把他弄醒了,海狗子睜開眼,色迷迷地嘿然一笑,“叭”地在她胸脯上親了一口。

海狗子的精力和體力實在驚人,他的需索無度就連這樣慣經風雨的女人也受不了。花子感覺到下面雄勃的跳動又充滿了自己的身體,不得不強打精神奉迎起來,兩條肉蟲又扭纏在一起。就在這時,老精從外邊蹬蹬蹬地跑了回來,海狗子白晝宣淫甚至與他同樂的事已是家常便飯,他也毫無忌諱,所以根本不管海狗子正在沖鋒陷陣,只是站在那兒急吼吼地道:“老大,鄭二八的人耐不住,跑出去做生意了,他們打劫了一艘由海路往山東運貨的商船。”

海狗子從豐滿的肉山裏擡起頭來,一邊律動著身子一邊滿不在乎地嘿嘿笑道:“海路?嘿嘿,他娘的,肯定是……瞞著官府販私貨,劫就……劫了,你怕個……屁!”

“哎喲”伴隨著狠的,身下一聲呻吟。

老精頓足道:“問題是他們幹的不幹凈,水師的船巡邏到此,他們倉惶退了,留下了活口,而且這群混蛋還掛著咱們雙嶼的旗,這事兒傳出去……”

“什麽?”海狗子一下停住了身子,然後赤條條地從石床上蹦了下來,撓著大光頭罵道:“這狗日的,叫他們近日安分些,就會給我惹事,嗯……老二啊,你說咋辦?”

老精皺著眉頭道:“這事要說大也不大,姓楊的未必就能把咱們怎麽著。可是貓爺已經單獨和楊大人搭上了線,這一來咱們的籌碼可就小多了,我看他未必肯那麽賣咱們的賬了。老大送了份厚禮給他,他一直不好明著拒絕,要不然何思改隔三岔五的往這跑,也不會一直沒個準信兒了,分明是在拖咱們。這回……鄭二八的人劫船殺人,可給人口實了,就怕姓楊的因此壓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