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三節 要戰就戰!(第3/4頁)

李仲文臉色微變,轉瞬如常,“這個……自然可以。”骨礎祿身邊幾個將領哈哈大笑,神色有著說不出的輕蔑和猥褻。

李仲文強忍屈辱,低聲道:“俟斤,不知道可汗什麽時候出兵呢?”

骨礎祿站起來走過來,用力拍拍李仲文的肩頭,“你讓我們滿意,我們當然也不能白收你們的孝敬。你放心吧,可汗十萬大軍,如今已到了樓煩北的天池了。你們現在需要西梁軍趕快打過來,然後讓我們兜他們後路才行。”

李仲文又驚又喜,根據他的消息,突厥兵一直都在定襄,怎麽會突然南下推進數百裏到了樓煩北?

見李仲文疑惑,骨礎祿大笑道:“你們中原不有句話叫做兵貴神速?可汗出兵,豈是你們能夠想到?快點準備女人吧!”

骨礎祿在太原城只呆了三天,蕭布衣竟然沒有兵臨城下!

李仲文想不明白,太原軍民想不明白,骨礎祿卻覺得自己威風凜凜,蕭布衣知道自己到太原,竟然不敢來攻,不由又把李仲文好一頓羞辱。

等到三天後,骨礎祿帶著二百突厥兵和充足的金子、女人出了太原城,說既然蕭布衣不出兵,那他就請可汗出兵。

李仲文軟語相商,請骨礎祿多說好話,骨礎祿大笑出城,一路向北。等過了數十裏,勒住了馬,吩咐幾將先帶突厥兵回轉,自己卻帶著一將,十數個突厥兵轉向東行。

東面是西梁軍的地域,東南就是黃蛇嶺,他這舉動要是讓李仲文見到,多半想不明白。

骨礎祿此舉不但會讓李仲文莫名其妙,就算隨行的那將也是摸不到頭腦,“俟斤,我們去東方做什麽?”

“都說西梁王威震天下,我倒是想要見見。特勒熱克,你不是也一直想要見他?”骨礎祿道。

那將恨恨道:“我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但我們這樣去,豈不是要送死?”那將雖是狂妄,可建立在千軍萬馬的基礎,知道就這些人,只怕不夠給西梁軍填牙縫。

“特勒熱寒死在他手,也怪不得你懷恨,可這次我們卻是要當回使者。”骨礎祿道。原來特勒熱克是特勒熱寒的兄弟,而特勒熱寒當初在河北死在蕭布衣的鐵騎之下,是以特勒熱克對蕭布衣憤恨不已。

“使者?什麽使者?”特勒熱克怔怔道。

骨礎祿笑道:“你以為我們真的要幫李唐嗎?”

特勒熱克變色道:“難道我們要幫東都?”

骨礎祿嘆道:“可汗對敵不頭痛,可頭痛的卻是我們的將領頭腦太過簡單了。”

特勒熱克知道骨礎祿是嘲諷自己,臉色一紅,喏喏道:“俟斤,我很多不懂,可大哥之仇,不能不報。”

骨礎祿道:“他們中原不是常說什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仇要報,可不急於一時。可汗現在雖幫助李唐,可也不希望李淵一統天下。最好的結果當然是,讓西京和東都拼個兩敗俱傷。然後中原實力大減……”

“那時候我們就可以進駐中原,一統天下?”特勒熱克興奮道。

骨礎祿哈哈大笑道:“特勒,你還不算太笨。當然最好的結果就是讓他們拼個兩敗俱傷,能讓可汗得到天下,最不濟也讓他們元氣大傷,到時候我們要他們的錢財,豈不是易如反掌?”

“那這仇?”特勒熱克念念不忘道。

骨礎祿臉色一扳,沉聲道:“特勒,小不忍則亂大謀!這仇何必急於去報,想天天折磨他們豈不更是快事?”

特勒熱克雖是不滿,卻不敢違拗骨礎祿的意思,見黃蛇嶺在望,山上隱有旌旗飄動,知道到了西梁軍的地盤,心中惴惴,“我們若去,他們殺了我們怎麽辦?”

骨礎祿輕蔑一笑,“第一,我是使者,兩國交兵,不斬使者,這是自古的規矩。他們這些中原人雖是不行,但這個規矩還是要守。第二,我代表可汗和他們談判,是給他們機會,他們求之不得,怎麽會殺我們?相反,他們求我們還求不過來。想李唐那個皇帝都對我恭恭敬敬,一個西梁王算得了什麽?”

說完後,骨礎祿哈哈大笑,特勒熱克一想,也的確如此,不由放下心事。

二人帶著十數人策馬靠近黃蛇嶺,只見到西梁軍營依山下寨,氣勢恢宏,也不由暗自心驚。

不等近前,早有一隊騎兵迎過來,為首那將正是李文相,喝道:“做什麽的?”那隊騎兵來的好快,在李文相問話的時候已將十幾個突厥兵包圍起來,冷眼相對。

骨礎祿畢竟見過大場面,並不驚惶,沉聲道:“我叫骨礎祿,突厥的俟斤,奉可汗之令,前來找西梁王談判。”

李文相上下打量骨礎祿一眼,冷冷道:“等等。”他策馬回轉,其余兵士虎視眈眈,面色不善,骨礎祿在李唐呼風喚雨,見慣了奉承的臉色,遽然見到這種接待,很不適應。李文相進了大營後,良久才出來,這期間骨礎祿雖是狂傲,卻也不敢撒野,只因為他發現自己落入了對手的包圍,這隊騎兵百來人,個個看起來龍精虎猛,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