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六節 拳毛騧(第4/6頁)

馬場眾人也都是如此的想法,只是方才鬧歸鬧,真正應對的時候還是要看白萬山的,子建揮舞下馬鞭,發泄著心中的怒氣,卻被姐姐一把按住,緩緩搖頭,心道你不鬧事人家還找事,你要是出言頂撞,那還了得?

“大人,”劉江源一旁道:“既然陳牧監有病不能來接,那眼下我們先和馬場主去清江牧場看看牧場的情形如何?”

蕭布衣也知道這神醫可遇不可求,孫思邈這種人還不是千年也就有一個,自己過猶不及反倒不好,回頭望了眼裴蓓道:“貝兄,你意下如何?”

裴蓓既然還是男裝,他也就稱呼貝培感覺到愜意些。

貝培輕笑,“蕭大人做主就好。”

白萬山大為搖頭,心道你是少卿還是人家是少卿,不過能讓這個倨傲的蕭少卿稱呼一聲兄的,想必也是兇的不得了,自己前幾天算命,說是要有一兇劫,難道應在這二人的身上?

眾禁衛早早的下船,前呼後擁的圍著蕭布衣,在白萬山的引領下向清江牧場進發。馬場眾人見了護衛的架勢,已經弱了半截,感覺到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了。裴蓓瀏覽周邊如畫的風景,不時的看一眼蕭布衣,心中卻沒有多少傷感,只覺得幸福。

真正墜入愛河的女人無論老手還是殺手,表現的都和初戀少女沒有什麽兩樣,若是沒有初戀的感覺,只能說是沒有墜入而已。

她一路和蕭布衣求醫,心中沒有埋怨上天待她太薄,在她才脫離了影子盟的組織後,就讓她命不久遠,她只是感謝老天在她這一生的最後時刻,讓她遇到了蕭布衣。她求醫的時候只是要求乘馬,不想乘轎,不是因為轎子氣悶,只是因為想要多看蕭布衣一眼,無論以後如何,她要牢牢記住眼下發生的一切。當然她知道,傻大哥多半不會明白自己的苦心,可她更喜歡他的不明白!

眾人過了汴水,裴蓓見到明亮的河水,微笑道:“蕭大哥,這就是清河嗎?”

她也從未來到這裏,只以為既然是清河馬場,自然要有清河。這河水明凈,多半就是清河了。

白萬山一旁趕快回道:“這位先生,這是汴水。”

裴蓓不解道:“那你們清河馬場的清河在哪裏?”

白萬山怔住,不知道如何解釋,蕭布衣卻是含笑道:“有一次我在東都吃面,面攤上掛著的招牌是牛削面,我要了一碗後才發現一丁點牛肉都沒有,忍不住的質問說牛肉在哪裏,人家卻說削面的師父姓牛的,我想清河馬場也是如此。”

裴蓓有些恍然道:“這些人也真的狡猾,要是我碰到這種欺瞞,只會把他的肉一片片的割下來下到面裏面,讓他敢騙我們!”

二人說完都是大笑,白萬山卻是冒汗,心道這二人指桑罵槐,含沙射影,顯然是警告自己了。

眾人過了汴水,地勢漸高,只是還是頗為平坦,一路上漸漸見了崗哨城堡,互相呼應,戒備森嚴。

白萬山見到蕭布衣對崗哨和城堡頗有興趣,解釋道:“蕭大人,如今世道不算太平,多有搶匪出沒,瓦崗離這雖遠,對這也是虎視眈眈。更有其他賊匪也是垂涎這裏的戰馬,這些崗哨城堡都是加修,只為了防備之用。”

蕭布衣點頭,說了句不錯。這裏的布置倒和東都外的皇家牧場大同小異,尤其是在險要處防護和人手的配備。現在還是太平,要是再亂一些,憑借這裏的守備,也算是易守難攻,輕易不會讓人得手。

白萬山看不出他的表情,心道這人怎麽心機如此深沉,真的和惜秋說的一樣,比宇文化及還要難以對付。宇文化及是貪婪,但是有什麽要求都會直說,這位倒好,總是喜歡玩陰的,這會多半只在尋找自己的錯處,然後大做文章。他自從見到蕭布衣下船後,就很少見到他笑,實在琢磨不透他的心意,不由大為苦惱。

蕭布衣不知道這個老頭想了那多,只覺得這個老頭見到自己後一直皺著眉頭,難道是牧場出了什麽問題?

二人心思擰勁,都是悶葫蘆般,眼前一道頗深的溝壑,牧場對面放下吊橋讓眾人通過。眾人才過了吊橋,迎面急沖沖的來個了管家模樣的人,見到白萬山道:“場主,酒席已經準備妥當,是否現在入席?”

白萬山望了眼蕭布衣,擠出笑容道:“我們已經擺酒設宴,準備為蕭大人接風洗塵,不知道蕭大人意下如何?”

蕭布衣看了眼天氣,心想晌午不到,你這準備的可太周到了些,“我還不餓,你們先安排下休息的房間,讓大夥休息下,我就先去看看馬匹牧養的情況。”

裴蓓搖頭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累,蕭大哥,我要和你一起。”

蕭布衣以手按住她的肩頭,微笑道:“來日方長,你要多多休息,聽我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