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節 遠房表表哥(第2/5頁)

蕭布衣啼笑皆非,又為蕭皇後的父母感覺到悲哀,她的父母只是因為迷信,怕受牽連,就忍心把女兒送走,難道士族大家都是如此狠硬的心腸?蕭皇後為人溫柔,本以為她是天性如此,沒有想到她卻是後天的磨難而成。

“養父母家雖貧困,但是對我很好。”蕭皇後低聲道:“堂兄更是視我為親生妹妹,從來不讓別人欺淩我,總是為我打的頭破血流回來,堂兄對我的愛護,我這一輩子也是不能忘記的……”

“後來出了意外,家裏失火,養父母身死,堂兄為了救我,燒的不輕,後來也就散了,再沒有相見。”蕭皇後像是追憶,又像是惋惜,回過神來的時候問道:“布衣,你母親呢?”

“我,我對母親沒有什麽印象。”蕭布衣說道。他聽皇後說的簡單,可裏面的內容絕對不簡單,家中失火,養父母雙亡,皇後和堂兄蕭大鵬失散,這中間肯定有什麽離奇的事情,只是皇後不願說,誰都不敢逼她說出來。

“哦?”蕭皇後有些失望,又有些哂然道:“我糊塗了,你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堂兄和我失散的時候,他也還未成年。”

“皇後娘娘!”國舅叫了一聲,提醒她莫要吐露太多事情。蕭皇後卻是執著不休問,“你父親最近身邊有誰,我記得當初他還有個夥伴……”

蕭布衣心中一動,“我父親種田為生,身邊有幾個好友,有一個叫做薛布仁,還有的叫做……”

他不等說完,蕭皇後已經霍然站起,冪羅叮當作響,激動道:“你說什麽,他叫薛布仁?”

蕭布衣詫異道:“不錯,皇後娘娘,怎麽了?”

國舅也是激動起來,急聲問,“哪個不仁,可是不仁不義的不仁?”

蕭布衣搖頭,實話實說,“不是,怎麽會有人叫不仁的名字,是布衣的布,仁義的仁。家父說從小有人說他婦人之仁,念多了就變成了布仁,他好像也是個孤兒。”

他否定了國舅所說,只以為國舅會大失所望,沒有想到國舅哈哈大笑,竟然一把過來抱住他,大喜道:“那沒錯了,你父親蕭大鵬定是娘娘的堂兄無疑。”

蕭皇後也是站立,久久不動,可是身子微顫,想是心情頗為激動,袁嵐卻是目露大喜之色。他算是老謀深算,知道蕭布衣如果想要發展,一時間走正路已經不行,這才想出走別的門路,他知道蕭布衣的父親叫做蕭大鵬,也知道蕭皇後走散的堂兄也叫蕭大鵬,這才過來拉拉關系,本想著就算不是親戚,憑借蕭皇後對自己的感謝,為蕭布衣求個官做也是不成問題。京官他並不想,只想為蕭布衣找個地方官就穩妥,可他也是沒有想到的是,事情如此之巧,蕭布衣竟然真的是個皇親國戚!

望著蕭布衣的錯愕,國舅解釋道:“方才我只怕別人誤認,這才說什麽不仁不義的不仁,若是假意認親的,我想多半會順杆應承,只有真正認親的才會反駁我說的話,我現在才相信布衣你對以往一無所知,不過是你父親隱瞞了一些事情而已。布衣布衣,他真的用心良苦,多半是想讓你平凡的做個百姓吧,只是布衣人有大才,那不是叫個布衣就成布衣的。”

蕭皇後也緩緩走了下來,口氣有些激動道:“不錯,婦人之仁,那是我對薛老二說的,他是孤兒,自幼一直也在堂兄家裏,後來改成了布仁,若非堂兄的兒子,怎麽會知道這段典故?布衣,如此算來,我倒要叫你一聲侄兒了。”

蕭皇後走到了蕭布衣的身邊,緩緩的拉住了他的雙手,竟然熱淚盈眶,“布衣,你可知道,我一直在惦記著堂兄到底去了哪裏。自從那次大火我和他失散後,我就被母舅撫養,雖然一別多年,可我從來沒有忘記他在兒時的幫助!”

蕭皇後絕非矯情,而是真情流露,這次國舅居然沒有阻攔,只是退到了一邊,有些欷歔的樣子,低聲向袁嵐說了兩句,袁嵐也是一臉的唏噓,眼中卻是多少有些喜意。

蕭布衣這才愣住,從來沒有想到山寨出身的自己還有這個背景,可疑問轉瞬湧了上來,父親如果是皇後的堂兄,為什麽不去認親,當年大火的事情,是偶然為之,還是有人刻意?只是蕭皇後就憑兩個名字斷定自己是她的侄兒,未免有些過於武斷了吧?

只是這場景,不說兩句話實在不太像話,蕭布衣這次驚詫的表情倒不是裝出來的,“那皇後娘娘不就是我的姑姑嗎,我不過是個布衣,如何敢高攀的?”

蕭皇後笑了起來,眼淚卻是迸出,“傻孩子,這有什麽高攀不高攀的,當年我在你家,可沒有見堂兄見笑和嫌棄!堂兄為了我,吃盡了苦頭,我只怕他的文采早就荒廢,好在他培養出你來,布衣,你如今文武雙全,揚名仆骨,也算不枉堂兄當年的文采和雄心,只是這些年來,苦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