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兩台戲(8)(第3/4頁)

兔子對比兩張臉,疑惑道:“眼睛是有些相似。”

高靈的手微微顫抖,解釋道:“排除掉扭曲的程度,我上戲妝之後,和這張臉很接近。”

兔子倒吸一口冷氣,拋出一個疑問:“兇手為什麽要在死者臉上畫另一個玩家的臉?”

雲敘白說:“有兩種可能,兇手恨高靈,兇手把高靈當下一個目標,這是預警。”

“你說得沒錯。”高靈抹了把臉,迅速冷靜下來。

她昨晚就睡在隔壁房間,全程一點動靜都沒聽到,沒準怨靈昨晚就悄無聲息地站在她床前,用目光描繪她的臉,再畫到冰涼的屍體上。

圍觀的群眾們看到無臉男士上的倒臉譜,心中一陣惡寒。

有人輕聲哭泣:“太恐怖的,遲早會輪到我吧,我想離開這裏……”

“逃不掉的,班主已經去看過了,我們非要逃跑,一定會死無全屍的。”

“沒有別的法子了嗎嗚嗚……演完七天戲之後,會讓我們活著離開嗎?”

活人npc的情緒越發低迷,恐懼的情緒像瘟疫,迅速播散。

玩家們倒沒有受太大的影響,他們早就把重心放在這場歷史性的打賭上了,只想快點得到一個結果。

兔子抱著雙手,睨了非煙一眼:“這算是有利的線索吧,你們不會說這也不算吧?”

非煙把手關節攥得發白,擠出一抹假笑:“既然你也覺得需要考量,那當然不算。”

兔子一言難盡地看著她,仿佛在目測她的臉皮厚度。

非煙常年戴著厚面具,還算招架得住她的目光。

觀眾們對非煙的表現嘆為觀止:

[臉皮夠厚,天下無敵啊]

[沒事,那麽多雙眼睛看著呢,臉皮再厚也賴不了賬]

[你們幹嘛攻擊溫柔的小姐姐,我覺得她說得很對啊,你們這點點發現算什麽呢,不就是找到了一個殺人規律嗎,算!什!麽!你們一定是嫉妒她!(狗頭保命jpg.)]

[哈哈哈你們發現了嗎,原本黑色風箏和非煙站得比較近,現在離了幾米遠]

非煙是想維護一下虛假又脆弱的體面,但很快,她連維持這一點點虛假體面都做不到了。

雲敘白把兩支血畫筆和桌上的畫筆收回筆袋裏,一陣強烈的陰氣從裏面冒出,存在感瞬間變得強烈,令人無法忽視。

圍觀的npc群眾被這股陰氣壓迫得難受極了,紛紛退出房間,呆愣在門口的任樹和非煙被人群撞得差點摔倒。

雲敘白完全沒有受陰氣影響,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筆袋:“果然要集齊才能暴露原型啊,兔子去守住窗戶。”

兔子關上窗戶,抵在前面。神明荊棘慢悠悠地調整方向,守住沖向門口的必經之路。

雲敘白屈指敲了敲筆袋:“你要自己出來,還是我揪你出來?”

兔子和神明荊棘想起雲敘白昨晚把怨靈當雞仔拎的畫面,默契地笑了起來。

“他在自言自語什麽,他們又在笑什麽?”非煙是真的看不懂雲敘白在做什麽:“看著怪嚇人的。”

任樹沒有回答她,他也不知道雲敘白在做什麽,但他隱隱知道,事情已經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了。

“你還要我重復一遍?那我下手可能會有點重。”

雲敘白身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還沒“下手”,就有一團黑影麻溜地從筆袋裏滾了出來。

黑影縮在雲敘白腳下,緩緩展開身體,是個有些佝僂瘦小的男人。

雲敘白身上帶著幾個怨靈,肅殺之氣很重,旁邊還站著一個因為打瞌睡不斷釋放威壓的神明荊棘,怨靈垂著腦袋,連肩膀都在發抖。

雲敘白的新隊友們了解他的實力,沒有多驚訝。高靈見他僅僅靠威壓就能逼出躲藏在道具裏面的怨靈,又被他秀到了。

任樹和非煙臉上的神采消失無蹤,眼裏一片黑灰。

事實擺在眼前,就算他們再死鴨子嘴硬,也不能顛倒黑白,說揪出兇手的雲敘白輸了。

“擡臉。”雲敘白注視著怨靈,命令道。

怨靈自我掙紮片刻,視死如歸地擡起臉。

怨靈有一張完整但違和的臉,那雙大眼睛在他臉上死氣沉沉,閃爍著恐懼。

高靈嘆了一口氣:“這是死者的臉。”

怨靈聽到高靈的聲音,忽然擡頭看她,毫無生機的雙眼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高靈被這個眼神驚得背後一涼,下意識後退半步。

雲敘白把怨靈的反應看在眼裏,若有所思。他咳嗽一聲,怨靈打了個哆嗦,不甘心地收回目光,順從地低著頭。

到這裏,整個事件已經無比清晰,藏在畫筆裏面的怨靈在深夜出來,殺人奪臉,又在死者臉上畫下下一個目標的臉。

如果雲敘白不把怨靈揪出來,明天他就會出現在高靈房間裏,用一樣的套路殺人。

真相大白,雲敘白順手把怨靈塞進紅傘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