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不該說的話就一筆帶過(第2/2頁)

於是便道:“好,我姑且信了你的話,倘若被我發覺,你在撒謊,那我就將你挫骨揚灰!”

雲景:“字字千真萬確,若有隱瞞作偽,雲某萬劫不復,不得好死!”

阮星闌點頭,揮劍劈開棺槨上的鐵鏈,雲景生怕巔著他的寶貝小龍了,趕緊跑下面接著棺槨。

玄霜道:“你讓開!這棺槨異常沉重,若非那等臂有神力之人,定接不住這棺槨!”

雲景道了句無妨,那鐵鏈才斷了兩頭,棺槨往下一壓,他的臉色就白了幾分。忽覺一輕,偏頭一瞧,便見慕千秋一只手探了過來,看似隨手一接,竟生生將棺槨擡了起來。

阮星闌見師尊出手了,也不磨嘰,隨手兩劍劈開鎖鏈,便聽轟隆一聲,慕千秋一人一手,極輕松地將棺槨穩穩放在地上。

雲景道了聲謝,剛要去推棺材板,阮星闌攔了他一把,搖頭道:“還差一樣東西,你們都退開些。”

之後,便同衣袖中取出先前尋得的那片龍鱗,在幾人的注視下,放入了棺材正前方的凹槽裏。

就聽哢嚓一聲,凹槽凸了出來,那棺材板分向兩側打開,迎面就是一陣陰冷刺骨的白煙。

幾人擡袖擋了一下,待再能視物時,便見棺材裏躺著一個人,身著紅衣,面覆紅紗,仿佛睡著了一般。

雲景才一見他,話還未出口,眼窩先熱,顫抖著手臂,緩緩撫摸著對方的臉,輕聲道:“白璃,白璃,我尋你來了,你快醒一醒,我帶你回家了,白璃,白璃。”

阮星闌不知道這個叫作白璃的人魔之子,究竟是一直都穿得這般騷氣張揚,還是被魔君帶入此地後,才換過的衣裳。

這衣服很明顯就是傳說中的龍綃,果真極絢麗,極輕薄,三百年不腐不化,連點褶皺都沒有。宛如華光初照,熠熠生輝。

好些個春光都若隱若現,玄霜早便偏轉過頭,沒眼看倆大男人摟摟抱抱,反而是阮星闌滿臉好奇地探著腦袋,見雲景要將人打橫抱出棺槨,忙道:“等等,別急,好像還有什麽東西。”

此話一出,雲景趕緊收回手,目光緊張兮兮地仔細打量,很快便順著阮星闌的指引,發現白璃口中含了一物。

“這是……鮫珠?”雲景低聲道,“為何要口含此物?”

阮星闌心想,魔君這人真夠損的,歷來只有人死後,才會在嘴裏放樣寶貝。

民間一般有兩種說法,一是,怕人死後入地府會亂說話,得罪了判官會被判刑。二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錢財那種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一入地府,若非滿身功德,便是滿身罪孽。

有功德的人自不會害怕,輪回轉世,再度為人便是。

而滿身罪孽之人便慘了,十八層地獄都要過上一遍。若有什麽寶貝,便可拿來收買鬼差,即便不敢光明正大跟判官對著幹,但能多少給點好處,罰刑的時候,稍微輕點。

可白璃既沒死,魔君又往他嘴裏塞了顆鮫珠,恐怕不止損這麽簡單。阮星闌狐疑還有別的緣故,擡手要探他的下巴。

雲景見狀,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厲聲道:“你要對他做什麽?!”

“雲宗主,你信不信,倘若我想讓你們今天死,你們就見不著明日的太陽。”阮星闌轉頭看他,氣定神閑道,“放手,再不放手。我也不敢保證慕仙尊會對你做什麽。”

雲景蹙眉,還未反應過來,耳側一道勁風猛然襲來,他一驚,手就下意識松開,轉身躲過,身後的銅爐轟隆一聲,竟生生化作齏粉。倉惶擡眸,便見那天衍劍宗的宗主面覆一層寒冰,眸子深不可測,宛如兩處寒潭,仿佛下一瞬,就要將他撕成碎片。

也是這時他才知曉,原來天衍劍宗的宗主竟是個護短到了極致之人,不過才抓了一下阮星闌的手腕,他便如此。

不難想象,倘若修真界敢傷阮星闌一根手指頭,慕千秋定會一劍蕩平人間。

不過瞬息之間,雲景又想起昔日魔君來,暗道,倘若慕千秋能待魔君有待阮星闌的百分之一,不,哪怕是千分之一,萬分之一,想來魔君也不會含恨而終。

就以魔君的脾氣,若是知曉曾經癡戀過的仙尊,竟有朝一日愛上了一位人族少年,恐怕發起瘋來,能血洗了整個修真界。

須臾,雲景忍不住道:“原來,仙尊的無情道已破。”

阮星闌便趁機捏著白璃的下巴,將他口中的鮫珠取了出來,入手溫熱,熠熠生輝。待珠子取出,他方知魔君的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