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系統（第4/7頁）

這時，空氣裏又混進了一種全新的、更加讓他受不了的味道。

——有一個捕獲者的褲子濕了。

幽隱想也不想，果斷就沖那領口鉆了進去。

“！”

青致被突如其來的冰滑觸感給嚇了一跳。

他向新人類們丟出一道祛塵咒，伸手把小眼鏡蛇給抓了出來。

『……看把蛇總給惡心的。』

『算了算了，不折騰了。』

決定不折騰了的青致向新人類們投去慈祥的眼神，“我們的人都沒衣服穿，麻煩你們給一身，謝謝。”

新人類們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呆住了。

這是擔心處死他們，會把衣服弄臟不好回收，所以在此之前，還要他們把衣服都給脫掉？

居然連死都要死得這麽屈辱，轉眼又有兩個新人類被嚇尿。

幽隱：“？”

這就是你說的不折騰了？

被青致纏在手上的小眼鏡蛇瘋狂抗議，勾著脖子拼命想要沖他袖口裏鉆進去。

青致忙又丟出了一個祛塵咒，把汙物給清除掉。

新人類們哪願意老老實實地脫衣服，青致便向圍在一旁的部落人們擺了擺手。

平日裏只能穿獸皮的部落人都很羨慕新人類們那光滑柔軟的衣料，一看青致允許，立刻就一擁沖了上來，要強行把新人類們的衣服給搶走。

場面頓時一派混亂。

“阿離你們幾個姑娘把這幾個女人帶到那邊屋子裏，”青

致說道，“草織有身孕就不要去了，小心點別被碰到。”

很快，部落領地裏便響起了一片痛罵與尖叫。

片刻後，部落人們大都穿上了幹凈柔軟的上衣褲子，新奇興奮地開始旋轉跳躍。

而一群新人類只能拿部落人換下來的獸皮以及簡單編織物聊以遮擋，一時間又氣又羞，有的甚至連害怕也顧不上了，大聲質問：“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們？”

“這麽生氣幹嘛，”青致慢條斯理地道，“你看人家一直都這麽穿，也沒有生氣啊。”

“他們氣什麽，他們一群原始人！”

“所以，你們文明人就是把別人殘害到淪落原始的地步，然後再取笑別人是原始人？”

抗議的新人類理虧加上害怕，只有閉嘴。

於是領地裏的畫面就從穿著獸皮的舊人類，一臉新奇地圍觀穿著衣服的新人類，轉為穿著衣服的舊人類，一臉鄙視地圍觀笨手笨腳連獸皮都裹不好的新人類。

……恥辱加倍。

青致饒有興味地等待著這場混亂結束，轉向卡斯，神念聚焦在了他的識海：“你可殘害過舊人類同胞？”

卡斯不想回答，也不敢回答。

但聽到問題的同時，已有記憶畫面不由自主地在他的識海中湧現了出來。

……三十年前的事情，當時他年輕氣盛。

一個舊人類部落裏的男子沒有給他他預想中的尊敬，他擡手，石化了男人的眼睛。

那會兒他對異能的控制力還不是很高。石化程度太過，兩顆石雕般的圓球當場便從男人眼眶中滾落了出來，把他給嚇了一跳。

他所接受過的教育讓他感到有那麽一會兒的愧疚，但當整個部落都因為這件事情而對他頂禮膜拜、並給了他的隊伍前所未有的禮待時，他又覺得，這幫賤骨頭，就該這麽對待。

青致擡手，也石化了他的眼睛。

兩顆石質的圓球脫離面孔，骨骨碌碌滾到了地上。

卡斯發出無比痛苦的慘嚎，難以自抑地撲嗵一聲跪倒在地，伸手在地上瘋了似的摸索尋找，想要找到眼睛，重新給裝回去。

但沒能找到。

“我的眼睛！！”卡斯哭叫，再不復先前的上位者模樣，“誰看到在哪裏，我的眼睛……”

枯河是個老實人，怕

他嚎個不停吵到青致，非常好心地就過來……把他給拖走了。

卡斯雙手抓著地面不願離去，破音叫喊：“放開我，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青致冷漠地看著他被帶走。

——渾不介意就能對別人做下的事情，施加在自己身上卻是完全承受不了。

卡斯的慘嚎聲越來越遠。

“你呢？”

青致轉而詢問沙瑩。

沙瑩的識海中也有記憶不受控制地展開。

下一秒，她那顆千嬌百媚的美艷頭顱便在空中炸成了一篷血水，無頭的身軀搖晃一下，無力地撲倒下來。

“你呢？”

“你？”

……

當一場處刑結束，二十多個新人類只剩下了不到半數還活著。

當然，這些人也都或輕或重地遭受了懲戒，一個個全身無力，委頓在同伴們留下的屍堆與血水裏，臉上仍舊是毫無血色，但眼底卻都泛起了劫後余生的狂喜。

盡管同伴們死狀都極慘，但這場記憶檢閱，也讓他們知道，這位遺留者下手雖然狠厲，但也不是不講道理。

忽林帶著部落人過來把屍體給拖走了，青致也再一次祭出祛塵咒，清除了這場處刑帶來的汙穢與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