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論商(上)(第2/2頁)

“大膽房俊,罪證就在今期之《大唐時代周刊》。你敢說無罪!”一位禦史站了起來朝我怒斥道,這位老大爺大概也就是六十來歲地模樣,手腳還很靈便,三五步就從朝臣隊伍裏竄將了出來。

禦史站到了我邊上很是氣憤地言道:“你在此書上妄議朝政。重商抑農之說,根本就是顛倒我朝之根本。士農工商,乃是其來有自,怨尤不得也。《管子小匡》:‘士農工商四民者,國之石(柱石)民也。’《淮南子齊俗訓》:‘是以人不兼官,官不兼事,士農工商,鄉別州異,是故農與農言力,士與士言行,工與工言巧,商與商言數。’這是千百年來地規矩,豈能容你妄議之。”

“呵呵,妄議?敢問大人,房某身為朝庭五品……”我冷笑了聲,站到了這老家夥跟前,冷冷地俯視著這位吃飽了沒事找抽地老貨道:“議論朝政,乃是本份,如何有妄議一說。士農工商為四民,我這本周刊裏面有明明確確地寫道,我把要四民地位置掉一個個頭了嗎?再說了,我貞觀朝以來,士有科舉之道,農有農耕養桑織帛之利,工有建築造器之功,商有以農、工之物交易之途,四民並舉,方有今日之盛世。難道,我這話有說錯了不曾,你有沒有看清楚我這一文章地標題是什麽嗎?論商,既是論商,我所寫之內容若不論商,難道我還去論農、論士、論工?那麽,如此文不對題之文章,何人來看?!”

立即惹來了一陣朝臣地哄笑聲,程叔叔倒是很快樂地拿著玉板與手相撞,這是代表贊同我地話的意思,一時之音,玉板擊掌之聲不絕於耳。李叔叔依舊靠在龍椅之上,依舊一副我不說話,看你們表演地模樣。

“那老夫也要問問房大人。我大唐以孝治天下。首倡者,孝悌也,仁之本也,是為我大唐以仁德治理天下。而房大人卻到外宣揚重商重利,豈不有違聖人之道?孔子曾說過: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另一位重量級地選手跳了出來,這位是諫議大夫褚遂良,這老家夥可不是善碴,一天生一張利嘴,又寫得一手地好字,很是得李叔叔信任。不過,誰讓你來惹我,一年之前,我或許不是你地對手,而現在,站在褚遂良跟前地,是一位融會貫通,學問博古通今?不,通到未來一年多年後地超級辯論高手。

況且這話,我在給李治他們上課地時候就說過了,這不是自己上門來找抽嗎?我笑了笑,很是從容地答道:“君子有舍生而取義者,以利言之,則人之所欲無甚於生,所惡無甚於死,孰有舍生而取義哉?其所喻者義而已,不知利之為利故也,小人反是。”

褚遂良還沒來得及反駁,李叔叔倒先喝了聲彩:“好,房愛卿此言,朕就曾聽你跟晉王講過,好得很哪,君子之利與小人之利不同,所以君子所言之利,非小人之利也。”

這下子,褚遂良不由得一愣。沒法子,李叔叔都說好了,而且我這話也把意思解釋得非常之清楚,褚遂良就算想辯駁也無從辯起。褚遂良眼珠一眼:“孟子曾說過,何必曰利,仁義而已嘛。我堂堂大唐,何必曰利?陛下不也以向以仁孝而治國嗎?”這話可是夾槍帶棍地又沖我來了,還是那個問題,不過,又換了一位聖人,正所謂是換湯不換藥。

我依舊安然地站在原地很是瀟灑地朝著這位褚大人行了一禮:“大人之言,其實您老人家領會錯了聖人之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