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〇章 這個唐成咱們要定了(第2/2頁)

“噢,什麽問題?”

“庭院樓閣建好,各色所需人員皆備,當此之時,雅正園,甚或任何一處經濟營生開業時最重要的是什麽?”面對興致盎然的二韋兄弟,唐成自問自答道:“以後學愚見,最重要處莫過於如何廣而周之,知者越多,來的人自然就會越多。”說到這裏,唐成微微一笑道:“就是好酒也怕巷子深嘛。”

唐成說的道理極其簡單,二韋自然明了,倒是韋播聽了唐成的最後一句話後,錯愕之間忍不住笑出聲道:“好酒也怕巷子深?這話聽著倒新鮮。”

“一樣是好酒,另一樣則是中酒,好酒深藏巷中,中酒則當壚賣於鬧市,旬月之間,中酒所賣之量必將遠超好酒,而其聲名也必將遠超好酒,緣故何在?非酒質不勝,實是地利不如,知者不眾也。”唐成解釋了這幾句後,微微一笑道:“其實,世間事又何止賣酒及雅正園如此?自古至今人們為何汲汲難忘情於伯樂?以後學想來不過是因為伯樂能發現‘好酒’於深巷之中,並借自身之聲名使之周知天下罷了。”

“你這說法古怪,但本將軍卻實在不能說你是錯。”短短的幾句交談,別的且不說,至少唐成這一反常人的思維方式與自成一家之言的說辭實在讓人大感興趣,韋播哈哈笑著點頭道:“你接著說。”

“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同理,若想做好一件事,若要做好一件事最重要的就是需得先辨明做好此事的關鍵所在。後學既已找到雅正園開業的最關鍵之事後,要做的就不過是想法子盡量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力罷了。”

“這就有了布幔?”

“是。”迎著笑問的韋睿,唐成也笑了起來,“其實布幔並不重要,即便不用布幔,自然也有別的廣而周之的辦法,譬如將這城中的乞兒都集中起來,再將雅正園開業之事編成唱詞廣為傳唱,再譬如將雅正園開業的消息繪圖於各車行的馬車上,如此種種都可以達到目的。”

說完這些後,唐成收住話頭,盡斂臉上的笑容正色道:“辨明行事之關鍵之後,著力所求的便是結果,只要能達到目的,手段運用自可窮通變化,二位大人,未知後學所說的可對?”

同樣斂了笑容的韋睿再次將唐成從頭到腳仔細看了一遍,比之剛才初見,他這次看的更多了三分細致,而雙眼中的欣賞之意也更多了幾分。

“說得好。”看過七弟的神色,韋播扭過頭來突然道:“唐成,我兄弟剛接了新職司,手下正乏人可用,你便過來如何?”

……

二韋兄弟出了雅正園,車夫抖韁一揮,裝飾華麗的馬車隨即便平穩的駛出園子直奔朱雀大街而去。

“五哥,你覺得那唐成如何?”

“是個可用之人。”想到唐成所說的那些聞所未聞的話語,韋播已是又笑出聲來,“至少這小子對我的脾胃。”

“是啊,現在總算不擔心那布幔之事是他碰運氣撞上的了,結合此事再仔細思量思量他適才所說,這是個會辦事也能辦事的人,實不可與那些整日只會誇誇其談的無聊士子們同日而語,在這一點上弟弟我自詡不會看錯人。”言至此處,韋睿自負的一笑,“更難得的是無論他的容貌還是風儀氣度皆是上上之選。”

說到這裏,韋睿扭過頭來道:“五哥,我記得你在山南東道觀察使衙門裏有人吧,傳書過去好生盤盤唐成的底,給那人交代清楚嘍,事無巨細,一點一滴都不能漏。”

“這事好辦,倒是張明之那裏怎麽說?”韋播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這個唐成看著挺靈便的,怎麽這事兒上倒犯了死性,張明之不過就是個商賈,能對他有多大的恩情?還非得讓他點頭才成?要我說咱們剛才就不該急著走,就便兒找張明之把這話說了就是,不過就是要個人罷了,他張明之還敢不給?”

“五哥,懂得知恩必報,對於咱們來說,唐成這樣的‘死性’可是好事啊!至於找張明之說話,好事不在急上,且等盤清楚了唐成的底細後再說。”言至此處,韋睿一拍韋播的臂膀道:“五哥放心,只要他沒問題,嘿,這個唐成咱們就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