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七章 涼州亂 ( 10306 )

武威現在的局勢非常混亂。

沿著休屠澤一路向南,休屠、宣威、鸞鳥、蒼松等城鎮全部被張掖軍奪了過去。

不僅如此,陳到在拿下了宣威等地之後,順著涼州長城一路狂飆,直打到了鵲陰。

鵲陰,毗鄰河水(黃河),背靠鵲陰河,正好卡在安定長城和武威長城的中間。準確說,這是武威的門戶,也是連接河西與涼州的一個樞紐,故而有得鵲陰,得河西的說法。

鵲陰城高五丈,城堅墻厚,易守難攻。

守將馬奎,是馬騰的兄弟,素有馬家第二人的稱號。

不僅僅是他排行第二,更因為馬奎槍法出眾,騎術精湛,除馬騰外,無人可及。

論脾性,馬奎沒有馬騰那樣的剛烈。

和許多家庭相似,總是一個剛猛大氣,一個心思細膩,兄弟二人可說是非常親密。

馬奎年三十九,膝下有一子,名叫馬岱,比馬超僅僅小了三天。

不過,馬岱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從小練槍。而是用一杆象鼻古月刀,殺法驍勇。

這父子二人,擔任鵲陰主將,扼守武威門戶,是馬騰最信任的人。

竹著‘馬’字的描金大,在鵲陰城頭迎風獵獵。

陳到面色陰沉,抿著嘴不言不語,雙目微閉,流露出一股令人恐懼的駭人殺機。

手握成拳頭,陳到咬牙切齒。

已經三十天了,張掖軍所向睥睨,不想卻被這小小的鵲陰給阻擋住了道路。

那面大。好像是在嘲諷他一樣,在寒風中招展。陳到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頭腦,長出一口氣,轉身走進了中軍大帳。

大帳裏,一邊是董棄裴元紹,一邊是龐德龐德蘇則三人。

這三人怎麽會在這裏?

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朔方大捷之後,張郃龐德補充足了人馬,信誓旦旦的準備兵出朔方,掃清漠北匈奴。

可不成想。薰卓被殺,安定失守。

典韋和沙摩柯保護著蔡入了朔方境內。

薰俷音訊皆無。使得張郃龐德也不敢擅自出擊。

同時五原被袁紹占領,使得朔方一下子面臨三方的夾擊。袁紹馬騰,還有來自南匈奴地反撲,以及呼廚泉的鮮卑大軍,一次又一次的向朔方發動兇猛慘烈的攻擊。

潘璋守雞鹿塞,淩操守沙南,龐淯在大城塞。抵擋住馬騰軍的進攻。

整個朔方。就好像汪洋大海中的一葉扁舟,每天都面臨著重重兇險。若非張遼在受降城牽制住了和連大軍。徐晃還真的說不準,能否把朔方堅守住。好在,張掖出兵了。

馬騰軍停止攻擊。令朔方松了一口氣。

不過,這並不代表著危險已經過去,所有人都明白,董俷一日不安全,朔方一日不安寧。

就在這時候,盧植突然抵達朔方。

那是薰俷的老師。

直到此時,覺地占領了張掖。當下,張郃龐德率選鋒軍,以典韋沙摩柯為先鋒,自高闕出,保護著羊衜卻留在了朔方,任憑羊續如何勸說,都沒能把他勸說回頭。

“徐將軍,夫君對將軍寄予厚望,還請將軍扼守朔方,為我大漢保一塊凈土。平夷不可聽,安民不可停,屯軍亦不可停……若夫君有個意外,將軍就自己多保重。”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我相公死了,將軍可以自求生路。

不過隱藏地意思卻是:如果我相公還活著,將軍就應該繼續效忠與我家相公。

這話說地別有玄機,徐晃如何能不明白?

當時就跪下來,痛哭道:“主母且放心,有徐晃一日,朔方就只能姓薰。不論主公是否安全,晃絕不負主公的知遇之恩。徐晃生為薰家之臣,死亦為董家之鬼。”

也難怪,徐晃這輩子,可說是隨著董俷的崛起而起來。

宛縣血戰,令他甩掉了奴兵的頭銜;又是遇到董俷,從一個在陽忐忑等待的普通校尉,一躍成為一方諸侯。如今,在徐晃的身上,已經打下了太深的董系烙印。

有些話點到了就好,大家都是聰明人,說地太多,反而不美。

同時,盧植又留下了一封信,讓徐晃設法轉交給孤懸於受降城地張遼。

呂布敗走幽州,如今在塞上就只剩下了張遼一支人馬。務必要使張遼在受降城站穩腳跟,因為那將是牽制鮮卑人的一把利劍。只要張遼在受降城,那麽鮮卑人就不可能做出太大地舉動。畢竟,從受降城到彈汗山,也僅僅是兩天的路程而已。

當然,和連肯定是不會願意讓這麽一根釘子呆在塞上,所以一定會千方百計的對付張遼。

盧植不了解張遼,也不知道張遼究竟有什麽本領。

不過他很清楚張遼在受降城地意義,同時也知道,如果和連全力對付張遼的話,張遼絕對不可能承受住整個鮮卑族的攻擊。至少盧植知道,他自己是對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