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 西園立八校(二) ( 3864 )

啪的一聲脆響,那漢白玉雕刻而成地麒麟鎮紙摔落在地上,變成了粉碎。

嘉德殿上。滿朝文武噤若寒蟬。眼看著那丹性龍案後地漢帝憤怒咆哮,卻無一人站出來。

“爾不是平日裏不都自稱是滿腹經綸。胸懷甲兵嗎?為何一到這事頭上,卻連說話都不敢?自中平以來,朕無時無刻不戰戰兢兢,勤政愛民,為何還是有這許多反賊出現……今兒個是冀州,明兒個是驚州,如今有蹦出來個區星,誰能告訴真,這區雖是什麽東西?為何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連青、徐二州都有了反賊。朕才知道?”

自口中張鈞聞聽立刻站了出來,“皇上,如今四方盜賊兵器,侵略州郡。都是因十常傳賣官海民。欺君罔上而起,如今朝廷正人皆去,我大漢江山社稷,禍不久矣。”

漢帝心裏有些不快。我這裏在問如何平定反賊。你這家夥卻蹦出來彈劾十常傳?殺了十常傳就能平定反賊嗎?這些該死地太學院出來的家夥。只會幹這種事。情嗎?

正想著,那張讓、趙忠等人立刻匍匐於地上。大哭道:“皇上。老奴們對皇上忠心耿耿。可無奈大臣們不相容,老奴等實不能活矣,請皇上恩準。讓老奴等人回歸田裏,家中一應財物,願獻於皇上,以充作軍姿,若大臣還是不答應。老奴等人頭一並奉上,只求我大漢江山社稷永固,千秋萬代……”

說實話,漢帝對張讓等人是有防範。但卻不能妨礙他喜愛張讓等人的這番心思。

滿朝文武動輒要他這般如此。如此這般。可唯有這十常傳。卻能讓他想要如何,便如何為之。這就好像家中養的惡犬,雖然傷人。卻能體貼主人家地那種心情。

漢帝大怒,指著張鈞道:“你家中也有近傳之人。為何容不得朕之阿父呢?來人。將這不學無術的奸賊拉出去。斬了他的首級,懸掛午門之外!”

殿上金瓜武士立刻應命。拖著張鈞往外走。

那張鈞一邊掙紮一邊大呼:“臣死不足惜,可憐漢室天下四百余年。到此一旦休矣,列位臣工。列位大人。為何不站出來說句良心話。難道爾等的良心都讓狗吃了不成?”

滿朝文武皆不語。氣得漢帝說:“割了他地舌頭。看他還敢咒罵?”

有大臣想要站出來為張鈞求情。可是看到漢帝那一臉地怒色。於是又匆匆忙收回了腳。

這年頭,想要活命,保住富貴,當效仿那金人三緘其口。

張鈞地舌頭被割下來,滿口噴血,猶自嗚嗚大叫。而張讓、趙忠站在漢帝身後。陰冷地目光掃過殿上群臣。那意思是說:來啊。彈劾我們啊。那張鈞就是前車之鑒。

“好了,說說如何平定反賊吧。”

張讓輕聲道:“老奴有一人選。袁太傅之侄袁紹袁本初,素有賢名。且平定了冀州黃巾之亂,想必由他出馬。區區長沙反賊。定然是手到擒來。易如反掌啊。”

漢帝眼睛一眯。“倒是個好人物!”

袁隗一聽。就知道張讓存地是什麽心思……

這老閹貨是想把本初支走啊。漢帝準備組建新軍地消息很多人都聽說了,據說袁紹因為平定冀州之亂,已經入了漢帝地法眼。這時候把袁紹支走,分明存心不良。

袁隗好不容易等到了自家族人能掌握兵權地機會。又怎麽會放棄。

連忙說:“皇上,本初確實有本領。但他在冀州平亂,兩年來日夜操勞。昨日回京以後,就病倒在榻上,至今無法下地走路……請皇上除憫我袁家世代忠良……”

張讓聞聽冷笑。

下不了床?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誰在翠鶯閣喝地大罪,還怒斥董家子為文壇巨盜。剽竊了自家老婆的作品出來顯擺……怎麽這一夜之間。就病地連下地走路都不行了?

不過。大家同殿為臣。都守著點規矩。

先有士人向張讓挑釁,他自然也要回敬一局。警告了袁隗也就算了。

漢帝皺眉道:“若是如此。誰能掌兵?”

袁隗說:“臣有一人保薦……前車騎將軍朱僬曾平定青、豫反賊。可由他出兵青州,剿滅青徐二地地黃巾余孽。”

“朱公偉嘛……”

漢帝點點頭。這倒也是個人才。他雖然比不上盧植那本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地本領,卻也是中中矩矩,最重要地是,這朱僬不似盧植那般的威望,當不足以顧慮。

“太傅舉薦的人不錯,那就由朱公偉督射聲、長水、步軍三校出擊,剿滅青徐反賊……恩。青徐反賊有人剿滅。那荊州呢?長沙地區星。有誰去剿滅比較合適?”

袁隗想了想。“北宮校尉董俷。曾在宛縣立功,更馳騁荊州,為世之虎將。其義弟沙摩柯,原本就是武陵山五溪蠻小王。對當地熟悉,可由他出馬,定然功成。”

這兩年董俷在雒陽實在是太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