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將軍百戰碎鐵衣 第九六章 洛陽求救

且不去理睬房玄齡和謝映登兩人,對著手中的名單大眼瞪小眼。

李言慶能幫到的,似乎也只有這些了。十六年的時間,可以讓很多記憶變得模糊起來。更何況,隋唐的主戰場並非江南,而是在關東和關中兩地。能想起杜伏威輔公佑來,還多虧了前世那部大部頭的《大唐雙龍傳》。但即便是如此,給言慶留下來的記憶,也僅僅是那幾個名字。

杜伏威,輔公佑,李子通,沈法興……

似乎活躍在江淮地區的悍匪,也就是這些人吧。至於那些江湖門派,李言慶倒無需去提醒。

如果房玄齡連那些江湖人士都搞不定的話,他還是那個房玄齡嗎?

況且他身邊,尚有一個謝映登。雖則時間已經久遠,烏衣巷也許已經不再。可謝氏家族在江淮留下的印記,始終難以磨滅。憑此房氏父子,再加上謝映登,丹陽郡當能掌控在手中。

送走房玄齡後,李言慶在滎陽縣停留了三天,參加徐世績的婚禮。

徐世績馬上要成丁……按照規矩,是時候成家立業。功業,一輩子也賺取不完。再者說,徐世績已官拜羅口府鷹揚郎將,可是正六品官職,算得上少年得志。就連鄭仁基都暗自感嘆,徐世績的運氣好。就連鄭仁基在徐世績這個年齡段的時候,才剛獲得一個武散官爵位。

徐世績先是入東都學府,而後又在言慶的舉薦下,出任管城兵曹。

正逢盜匪叢生的時節,徐世績短短兩年時間,就晉升為管城縣正。誰又想到,剛當上縣正不久,又遭遇了楊玄感之亂。先有管城阻敵之功,後有收復失地的功勞。於是乎,連縣正的位子都還沒坐穩,就被調入府兵,出任鷹揚郎將之職。其麾下,轄八百府兵,和一百扈從。

這也讓徐蓋的腰板兒,挺得更直。

鷹揚府,等同於隋開皇中期的驃騎將軍府,每府置驃騎、車騎兩將軍。

大業三年中,隋煬帝改驃騎府為鷹揚府,又將驃騎郎將改鷹揚郎將,車騎將軍則改為鷹揚副郎將,又稱鷹擊郎將。根據各府所處位置和兵力,其品秩分為兩等,正六品和從五品。

鷹擊郎將比鷹揚郎將低半個品秩,直屬衛府所轄,地方官員,無權幹涉。

不過若郡一級官員中,設有都督職務,則可以插手監督。不過這種軍政大權一把抓的官員,並不算太多。除非是皇帝的肱骨重臣,亦或者是皇親國戚,才有可能兼任都督這樣的職務。

羅口,位於鞏縣西南,黑石關東南,百花谷西南。

是一處水運極其重要的渡口,直影響到黑石關的安危。徐世績能出任這種地方的郎將,雖則品秩略低,卻也表明了,他日後遠大的前程。鄭仁基這時候也不敢再拖延下去,急急操辦徐世績的婚事。在他看來,鄭家如今元氣大傷,需要新的力量補充,徐世績,無疑最為合適。

不過,這只是個訂婚儀式。

若正式成婚,還要選定一個吉日。

鄭麗珠年滿十四,生的嬌小玲瓏,有些嬌憨。

加之從小和徐世績一起長大,所以也沒有什麽不滿。言慶在酒席宴上,看著徐世績一臉開懷之色,也不禁為自家這位好兄弟,感到開心。訂婚之後,言慶就要返回鞏縣。徐世績頗有些不舍,還想留言慶多住兩日。

“老薛這幾日就要過來,我得回去準備一下。

再說,羅口距離鞏縣,比滎陽還要近。你年後上任,必定要經過鞏縣,到時候咱們再聚不遲。”

“言慶,你老實交代,你搞這《聖賢注》,究竟是何居心?”

徐世績把言慶拉到一旁,咬牙切齒的問道:“我可是聽說了,不少人蠢蠢欲動,想要走關系,將其祖上,列入《聖賢注》中。”

李言慶笑道:“此事乃老薛主掌,我管不得太多。

你以為,以老薛那剛硬秉性,能走得通關系?我實話告訴你,《聖賢注》求的是名,《奸妄注》方為求財。不過現在還不會顯露我的目的,等《春秋》《戰國》兩篇結束,我自有主張。”

所謂聖賢注,奸妄注,就類似於後世的名人大典,屬於騙人的把戲。

言慶在開設麒麟館時,就開始想,修編什麽書籍。後來想想,四書五經,他沒這個本事,修史注解,他能力未必夠用。於是乎,這聖賢注的主意,就浮現出來。要知道,開始麒麟館的花費不小,而後期王頍架設耳目的費用,定然會更加驚人。若不未雨綢繆,日後難免捉襟見肘。

雖說言慶和張仲堅有合作,可那收入,似乎遠無法支撐著麒麟館的經費。

用《聖賢注》揚名,以《奸妄注》求財。自古以來,先賢固然不少,然則奸妄更多。言慶決定,在編撰春秋戰國兩篇奸妄注的時候,下手要狠一點。那些似是而非,品性有汙的人,都將列入其中。這樣一來,漢以來的奸妄……五姓七大家,河東四姓之一,山東十六家,這些世胄豪族,哪個又是完全清白?在見識了前兩篇奸妄注之後,他們這心裏,怎能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