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神佛滿長安 第三十三節 雪後初晴寒意生(第2/2頁)

一條小路彎彎曲曲深又長,雲燁把侍衛擋在自己的前面,慢慢騰騰的沿著小路往裏走,雲燁盡量把自己縮在侍衛的背後,裝作看不見他幽怨的目光,不時地伸出腦袋四處觀察一下,雲燁的小心謹慎感染了這四個侍衛,其中一個暴怒的把石頭扔向呱呱亂叫的烏鴉,見它們全都閉上嘴巴,這才感覺舒坦了一點。

最前面的侍衛腳崴了一下,雲燁就看見這家夥的骨頭茬子從腳面露了出來,不知道是怎麽崴的,但是看樣子非常的嚴重,所以雲燁就給他簡單包紮了一下,放在路邊繼續前進,聰明的家夥啊,不過這個時候把自己弄傷,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沒天理啊,被一顆小棗樹的尖刺掛了胳膊一下,就能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最後七竅流血,蹬了兩下腿就沒聲息了,這是什麽毒藥?聽都沒聽說過,傳說中的牽機藥也沒有這麽恐怖,問過長孫,打算要點這種好東西,結果還被毆打。

其實人的生命力是很恐怖的,如果不是氰化物,沒什麽毒藥能這麽快的要走人命,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這個時候居家旅行所使用的毒藥都是生物毒素,或者植物毒素,使用合成毒素的時代還沒有到來,這個侍衛的心跳,脈搏都沒了,雲燁才確定這家夥真的死了。

雲燁不打算步他的後塵,豬嘴這東西是一定要戴的,鞋子底下加一塊木板是要有的,鹿皮手套是一定要戴的,等雲燁把自己收拾好,回頭看剩下的兩個侍衛,發現他們面如土色,渾身抖的像篩糠,眼中哀求的意味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

雲燁自己也不想硬闖,憑什麽拿自己的小命做賭注?他很想回頭,但是看到遠處那個傷了腳的侍衛已經被掛在東南枝上了,雲燁就不肯回頭了。

前面陽光普照的光明異常,好像希望就在前方,更何況石頭上還寫著危險回頭的字樣,怎麽看怎麽貼心,多好的兇手啊。

北風呼呼的刮,沒化的雪沫子往人的脖子裏灌,很舒服啊,沒人感到寒冷,兩個侍衛冬衣都被汗水浸透了,雲燁把死去的侍衛衣服剝下來,點著後就扔到亂草叢裏,不管是什麽毒藥,被大火凈化之後,也不會再有什麽毒性了,大火也會把其它的侍衛招過來,蓬松的茅草燒的很快,前腳燒,雲燁踩著草木灰跟在大火的後面,宛如漫步。

留字的石頭雲燁遠遠地繞開,只有龐涓那種蠢貨才會拿著火把看敵人到底想要告訴自己什麽,烏鴉遠遠地飛走了,草叢裏也有一個灰色的人影,跟著烏鴉往前跑,他沒有烏鴉跑得快,雲燁手裏的小弩力道強勁,弩箭上塗抹的藥物又缺德,灰衣人只不過跑了兩步,後背上就中了三支弩箭,一矢三發,這是公輸木為了彌補雲燁糟糕的準頭特意設定的。

大火從灰衣人的身上滾過,他只能發出三兩聲無意義的呻吟就寂然無聲,兩個侍衛發出一聲歡呼,就要撲上去,被雲燁制止了,依然耐心的跟在大火後面慢慢往前趕。

灰衣人的衣衫在著火,拿樹枝子抽打兩下,就滅了,頭發眉毛都被燒光,但是人還沒死,除了渾身顫抖之外,心跳,脈搏都有,但是嘴巴裏全是草木灰,雲燁掰開他的嘴,發現他喉嚨上的黏膜已經變成了白色,呼吸性燙傷,雲燁知道有這麽一個名詞。

侍衛想要剁下這家夥的腦袋,一看就是戰場上的做派,對於重傷,沒用的敵人,就是這麽處置的,每一顆腦袋就是一份軍功,可不敢浪費。

“我們需要情報,這家夥很重要,不能殺。”

“侯爺,這狗日的嘴被燒壞了,就是醒了,也問不出什麽來,咱們身在險地,帶著他是個累贅,不如帶著腦袋方便。”

雲燁又取下豬嘴笑著說:“誰告訴你一個人說不了話就不能透露秘密?沒有了嘴,還有手,沒了手還有腳,手腳都沒有了還有胳膊和腿,不會寫字也不是什麽大事,我有一個朋友,我聽不懂他的話,但是能看懂他畫的圖畫,是個人就會畫圖,看懂圖畫,不是什麽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