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論戰(第2/2頁)

曹操臉有怒容,許褚更是憤怒,暗想這種事情誰能完全料定?可能會有,但因為可能而不去做,那就根本不用去做任何事情。

“那晨雨姑娘覺得孤應該怎麽做?”曹操冷然反問道。

晨雨未答,只是嘆口氣道:“你和曹棺真的很像。”

“什麽?”曹操倒有些不解。

單飛見晨雨將他想問的事情說出來,一旁苦笑道:“司空,晨雨的意思是……我們或許能找到更好的方法。”

“你有什麽更好的辦法?”許褚忍不住喝道。他跟隨曹操多年,一直對曹操忠心耿耿,更對曹操行事無條件服從,見晨雨、單飛竟有質疑曹操之意,暗想這種年輕人會有什麽高見,不由屢次喝止。

曹操亦是雙眉微豎,似有怒意的樣子,有虎衛入內道:“司空,於將軍、曹洪將軍還有張郃將軍等人均已奉命到帳外。”

帳內微靜。

靜中帶點兒難言的尷尬。

曹操雙眉緩平,神色間有些疲憊之意,只是那疲憊很快被肅穆遮掩,“讓他們進來。”

張郃?

單飛一聽這名字,微有動容。此人不是和張遼般,同為五子良將之列?聽聞此人戰功赫赫,沒想到如今也在圍打鄴城。

於禁、曹洪並肩入帳,荀奇倒是一直跟在於禁之後,辛毗又在於禁之後,郭嘉穿著木屐和曹丕一起入帳,最後進來那人身材高瘦,乍望去那人身著甲胄頗為矯健,但細看卻覺得那人神色從容,隱帶些儒雅氣息。

見單飛望來,那人微笑點頭示意。

單飛暗想這人自然就是張郃,為何像認識他一樣,又對他這般客氣?心中困惑,不過他還是點頭報以微笑。

於禁見單飛、晨雨在此,微有意外道:“司空,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曹操恢復了平日的從容,微笑道:“文則要說什麽?”

“軍中本禁女色,司空似不應該讓女人出現在軍中。”於禁鐵面無私道。

眾人忍不住向單飛看了一眼,他們或多或少的知道於禁和單飛之間的矛盾,知道於禁這麽說話,說的是晨雨,矛頭卻是直指單飛。

曹操道:“晨雨姑娘本是孤請來的,和軍情有關,文則不用介意。”

於禁沒想到曹操攬下此事,自覺一腳踢在鐵板上,哼了聲道:“司空這次召我等前來,本是商量軍機要事,似乎無關人等也不用在此?”

曹操略皺了下眉頭,平和道:“都坐吧,沒有無關的人了。”

眾人互望一眼,曹洪、於禁自然坐在近曹操的地方,郭嘉卻是隨意坐在了大帳入口處,張郃撿個不遠不近的地方坐了。

這座位一事看似微小,但在古今都是大有門道。

曹操不拘一格,議論軍情遠沒有朝廷廟堂尊卑分得等級森嚴,眾人不免以習慣落座。

單飛知道離領導近的多是自視功高重要或認為和領導關系不錯,顯擺的心思是有的。離得遠的人或是不想參與其中,或是想要保持冷靜客觀。

張郃撿個折中的位置坐下,如果以單飛的判斷,最少張郃很是謹慎,不居功、但也不自卑。

曹丕拎著胡椅卻在靠單飛身旁坐下。

單飛一愣,見曹丕向他笑笑,暗自不解,不知道曹丕這是有幾個意思?

曹操見眾人落座,沉聲道:“昨日之事你等均已知曉……不過今日孤有個更不太妙的消息。”

他一舉手上的文書,徑直道:“有消息傳來,袁尚連失涉縣、邯鄲等地,終知形勢不妙,已有意帶兵回援鄴城。你等如何來看?”

眾人多數倒是意料之中,只是暫有沉默。

曹操見眾人這般,皺了下眉頭道:“儁乂,你如何來看?”

張郃看了眾人一眼,才要起身,卻被曹操止住道:“不用拘禮。”張郃亦不客氣,沉吟道:“鄴城審配極為忠心袁氏,從昨日……一事,可見其在向司空表明勢不兩立之心。”

眾人緩緩點頭,暗想都說“做人留一面,日後好相見”,審配見曹軍前來,不但不留情面,還將辛毗家人斬盡殺絕,那就是向所有人宣告死戰到底了。

辛毗眼圈又紅,霍然起身道:“司空,袁尚無甚遠見,性情更是狐疑,對其兄袁譚都是睚眥必報,為人統帥無方,即使回援何足為懼?辛毗早和於將軍昨晚詳談,都覺得應該加派人手攻城,在袁尚回轉前可下鄴城。袁尚若失鄴城,無疑成無根之木,潰敗在即。”

曹丕緩緩點頭,暗想辛毗說的大有道理。

張郃被辛毗插話,並不動怒,只是靜靜聽完,沉默下來。

於禁向單飛斜睨一眼,傲然道:“不知道單統領如何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