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七章 無題(第2/3頁)

夏臣皺眉:“這就奇怪了,陛下領兵去邊塞眼看已兩月,怎麽到現在各處依然風平浪靜,京城這邊更是一點波瀾都沒有。”

夏儒問道:“你想要什麽波瀾?”

夏臣回答:“陛下不在,京城怎麽都該受到影響才是,但現在卻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之前孩兒試著去紫禁城碰運氣,想入宮見一下皇後,可惜未能如願。”

夏儒黑著臉道:“去見皇後作何?以後沒有為父準允,不得試圖進宮!太後對我們的恩賜已很多,夏家從來沒指望靠這段婚姻獲得什麽利益,只管低調行事,免得被人說咱是什麽外戚擅權,影響家聲。”

“但是父親,咱夏家現在皇親國戚的身份根本就名不副實,朝中上下,除了五軍都督府那些個公侯,誰把夏府放在心上?孩兒至今都沒有封爵……”夏臣很不甘心。

夏儒可以保持讀書人的風骨,以平常心看待女兒變成皇後這一現實,但夏府的人卻覺得無比窩囊……從未見過如此憋屈的外戚,以往皇後的家族哪個不是受到朝廷優待?父母兄弟俱都有封賜,而輪到夏家,就什麽都沒有。

早知今日,還不如繼續留在江南,詩書傳家,如此就不會有那麽多人報以白眼。

夏儒重重地嘆了口氣:“陛下年少,一時定不下心來,常年留宿宮外。若是皇後有了龍嗣,一切就會不同。萬事不可強求,耐心等上幾年,陛下現在虛歲才十八,以後咱夏府的榮光,少得了嗎?”

盡管夏儒不想說這些,但為了讓家裏人安定下來,坦然接受如今得名不得勢的現實,只能耐心開解。

夏臣道:“那父親,這次戰爭,咱夏家就不參與其中了?”

“姑且不說陛下沒讓我等伴駕,就算真的征調我等上前線,就當得起重任?”

夏儒惱火地道,“京城駐防,跟咱沒什麽關系,之後為父會想辦法幫你在五軍都督府謀個差事,或者讓你蔭襲個官職,咱夏家,從來沒有跟張家攀比的意思,不可讓太後以為我們有非分之想。”

……

……

兵部,兩位侍郎陸完和王敞對於前線軍情也非常關注。

但自從沈溪領兵出塞後,兵部這邊也得不到任何消息。

陸完忍不住跟王敞打趣:“……莫不是沈尚書又跟當初領兵往援宣府時一樣,長久失聯,等再得知消息時,已一鳴驚人?或許等你我重獲他的行蹤時,已領兵殺入韃靼王庭?”

王敞卻沒有陸完那麽樂觀。

陸完一直試圖通過大同、偏關等外長城堡壘發給朝廷的奏報中,探明沈溪出兵後的消息,可惜沒有任何頭緒。

如果沈溪是正常出兵,不可能出塞後就消失無蹤,如此一來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大同鎮有人搗鬼,故意不把沈溪軍中的消息發往宣府或者京師。

五月十九,沈溪出兵九天後,兵部仍舊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本來這天只需要陸完留守兵部衙門,但王敞覺得事情很不對勁,老早便趕到兵部,跟陸完協商。

陸完道:“怎麽,漢英兄認為我們兵部得主動出面,向陛下進言,以換得陛下對沈尚書出兵的關注?”

歷史上,這兩位兵部侍郎都曾官至兵部尚書,能力不俗,就歷史聲望而言,陸完更高,所以當他發現王敞的意圖後,直接便說出來。

王敞滿臉憂色:“全卿,先皇時兵部劉尚書也曾兩次揮師塞北,但都折戟沉沙,後一次更是讓戰火燒到大明京師腳下……”

“即便沈尚書謀略過人,但手中兵馬數量始終有限,他若戰敗,必然牽動整個局勢,在敵我雙方勢力此消彼長的情況下,韃靼人或許會長驅直入,先困宣府,復進攻我西北各城塞,若宣府有失我大明必不戰自亂……如今陛下尚未有子嗣,有個三長兩短可是要出大問題的!”

陸完神色嚴肅,並未反駁王敞的話,好一會兒才道:“但之前有消息說,宣府王總制、胡巡撫等大員,曾親自到行宮面見陛下,提及沈尚書出兵時間有問題,但陛下袒護張公公,並未深究。”

王敞道:“這正是我擔心之處,張公公身為司禮監掌印,卻對出兵之事一再阻撓,看似對大明負責,實際危害卻很大,問題就在於如今陛下已在宣府,若沈尚書所部出了狀況,怕是宣府也要跟著出問題,那時陛下就將置身險地。”

陸完沉思良久,點了點頭:“我等在京城,即便奏疏送到宣府,也要等三五日,就怕來不及了。但不管怎麽樣,我們得做點兒什麽,哪怕陛下最終未采納,我們也算是盡了臣子的本分!”

王敞堅持要向皇帝進言,陸完自然不會推辭,在他看來兵部主動進言不過是完成一件情理之中的事情,目的是幫沈溪爭取到朱厚照早日出兵呼應,避免被韃靼人逐個擊破的不利局面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