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五章 蠟槍頭(第2/3頁)

就算是建昌伯府的人,也不知道送進沈溪府邸的女人到底有何來歷和背景。張延齡可不敢把弘治皇帝臨幸宮外女人的事情張揚開,若皇帝聲名有損,張延齡即便是皇後的弟弟也扛不住,下場會很悲慘。

張延齡把女人送到沈溪府上,並不是真要把事情鬧大,主要目的還是以此威脅沈溪,逼迫沈溪就範。

沈溪送走客人,回到書房,直到吃過午飯,他才出府往詹事府去了,一路上都有人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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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這邊平靜如常,張延齡這會兒正尋思怎麽處置獻給皇帝的女人。

把人接進京後,張延齡偷偷看了一下,發現確實是個性感妖嬈的大美女。張延齡本來就寡人有疾,一時間心癢難耐,有心采摘這朵鮮花,又怕他和皇帝共用一個女人的事情曝光。人如今安置在了別院中,張延齡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坐立不安。

“老爺,夫人們問及,您今晚準備留在幾院過夜?”剛過中午,府裏下人已經把內宅的消息傳遞給張延齡。

張延齡的女人不少,他的想法是,我要比皇帝過得更逍遙更快活,皇帝不過一個皇後,我卻妻妾成群,享盡艷福。

伯爵府中,十多房妻妾各自都有院子,他留宿哪院,哪院就要為他留門並點上紅燈籠,因為張延齡很多時候會晚歸,而且人喝得醉醺醺的不辯東西,這紅燈籠便是最醒目的標志。

“今晚本爵有事,不回來。”張延齡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是,是……老爺,您出去可要小心些,聽說外面不太平,如今順天府正在到處捉拿亂黨。”

說話這位是張家老仆,如今六十多歲,對張延齡就好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關心。聽買菜的仆人回來稟告昭回靖恭坊附近有衙差設卡,便告誡張延齡。

張延齡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實際上順天府出動衙役,便是他拿出拜帖請府尹幫的忙。他擺了擺手,把人屏退,繼續琢磨如何處置那國色天香的女人。

過了許久,張延齡終於打定主意,使人喚來心腹手下,交代一番後整個人輕松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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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來到詹事府,為第二天進宮為太子講學準備講案,跟以往旁人對他不理睬不同,此時他儼然是詹事府內最受歡迎的人物。

作為鄉試主考官,一眾同僚總是有意無意地跟沈溪表示親近,然後裝作不經意地詢問沈溪最近在看什麽書,有何心得體會,借機揣度沈溪會出怎樣的考題。

晚上這場宴席,沈溪不準備輕省,就算那些早晨沒到他府上恭賀他添丁的人,他也送去了請柬。

傍晚時分,沈溪收拾好東西,正準備打道回府,建昌伯張延齡送來請柬,邀請沈溪來日到建昌伯府上“飲宴”,並且特別說明是“家宴”。

“動作這麽快?怕我不明白問題的嚴重性,想點撥恐嚇一番,好讓我跟你表忠誠吧?”

沈溪把請柬揣到懷裏,他根本就沒打算去建昌伯府,無論張延齡對他持什麽態度,他對張延齡的態度只有一個……敬而遠之。

無論張氏兄弟對他脅迫也好,利誘也罷,總之不能讓自己貼上外戚的標簽。

回到家中,剛進入書房,還沒來得及坐下,雲伯已進房稟報。

“老爺,酒肆已經包下,一共三十六兩銀子……花費不少啊。”

雲伯勤儉持家慣了,此番沈溪一次請了八桌宴席,而且指明大魚大肉,雲伯拿到賬單後看到那數字,不由暗暗替自家老爺心疼。

“沒事,這筆銀子花的值,孩子滿月嘛,即便花費稍微多一些也無妨,咱家不是還有鋪子有進項嗎?”

膏藥鋪雖然賺的錢不多,但如今隨著名聲打開,一個月也有二三十兩銀子收入,再加上沈溪的俸祿,養活一家人不難。沈溪現在已不是坐吃山空的狀態,適當花點兒錢宴請一下同僚,增進一下關系有其必要。

華燈初上,沈溪宴請的人陸續到來。

朱希周、王瓚、倫文敘等翰林院的同僚,能來的基本都來了,甚至已為戶部主事的孫緒也專程過來向沈溪恭賀。

赴宴的多少都會帶點兒禮物,酒肆內一片喧囂,賀喜聲不絕於耳。酒肆掌櫃非常殷勤,他知道今天赴宴的基本都是翰林官,指不定將來誰就位極人臣,要是惡了這些人,就等著關門歇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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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裏沸反盈天,美酒美食一盤盤地上,赴宴之人無不吃得滿嘴流油,而建昌伯府負責盯梢的人卻又累又餓,嗅著夜空中傳來的酒菜香氣,一個勁兒地咽口水。

“人家大吃大喝,我們卻在這兒喝西北風。反正人就在酒肆裏面,要不咱們找個地方歇歇腳,灌點兒茶水?”

建昌伯府一名仆從忍不住出言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