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章 為榮譽的第四場縣試(第2/3頁)

沈溪因為是第一場就錄取的,所以要坐在前排,偏偏前排的桌子很高,沈溪坐上去,要使勁挺著胸,才勉強能把身子的小半部分露在桌面上,這對他提筆寫字有所影響。

很快,葉名溯和儒學署的教諭前來,還是先檢查過眾考生的“親供”,防止有冒名頂替者,在確定無誤後,考試正式開始。

考試同樣在黎明時分即告開始,但會在下午未時左右結束,當天考試次日就會發長案公布縣試最後的成績排名。

葉名溯同樣不多看沈溪一眼。

沈溪心態很放松,別人在為一個“縣案首”的保送秀才名額而奮筆疾書時,他已經在期待回到府城時與惠娘和兩個小蘿莉會面時的情景。

但畢竟是考試,不能隨意瞎糊弄,如果交白卷或者是在文字中有犯忌的情況出現,就算第一場過了,最後也會被刷下來。

沈溪權當最後一場是榮譽之戰,大概發揮一下就可以,也不是真的要去作經天緯地的文章,反而更要注意遣詞造句,免得犯了忌諱,讓到手的鴨子飛掉。

這場的四書文和五經文,葉名溯出的題目都不難,並無截搭題。

不過考試就是如此,不是說題目簡單錄取的機會就高,主要還是看大家的發揮,你覺得簡單,別人也覺的簡單,都考出高分來,但總有更高分。

沈溪沒有在第四場的考試中再去議論什麽仁政治國這些大道理,引經據典上也盡量避免深奧,這也是他在縣試時一貫秉承的原則。

這年頭,槍打出頭鳥,你要寫篇八股文,非要引用古代已經佚失殘本的名家名著,考官知道的還好,不知道的以為你胡編亂造,或者是有的考官也是半吊子學問,他不會的你都會,一準嫉妒你的才能,上來一發火不給你過,那你也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寫文章最重要的是切題,只要沒跑題,用典別太偏頗就可。

到中午時,開始放試帖詩、策、論的考題,還有一道出自《九章算術》的數學題:今有貸人千錢,月息三十。今有貸人七百五十錢,九日歸之,問息幾何?

這時代的讀書人很少有涉獵算術的,就算是葉名溯也是如此,讓他杜撰個數學題無比艱難,只好去《九章算術》中找現成的考題,連數字都不帶變動,以免答案連他自己都求解不出來。

這道數學題算的是月息,不到一個月,就不存在利滾利的問題,如果把九日變成九月,沈溪相信,就算是那些資深的帳房,要算出這題也非要動用算盤不可。

沈溪跟馮話齊學過試帖詩,本來作首詩沒什麽難度,但作詩這東西,無論通俗易懂,又或者是辭藻華麗,都不怎麽好,想要拿捏恰當實在太難。

沈溪幹脆選擇了對附加題不加作答,反正不會影響到縣試的總成績,作得好不好,也只是對府試有影響。

再者說了,汀州府的知府在主持府試時,真的有心思去審查各縣報上來這些考生的特長,去考慮在府試時給予特別優待?

這種特長加分,最多是給那些士紳和官宦子弟提供一種進學的優待,就算他們在四書文和五經文中考得不好,最後也能通過這種特長加分而通過。

沈溪從中午開始就等著放排,這一場考試的放排會有兩次,未時六刻放排一次,未時末放排第二次,前後間隔差不多是半個小時。

沈溪依然是第一次放排就出了轅門,與他一同出場只有寥寥幾人……此時別人還在那兒用不成熟的算法計算利息問題,想用草稿紙上“壹貳叁”這些字來算出利息幾何,那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到底不是店鋪的帳房,換做惠娘這樣精明的女人,都不用拿紙來計算,口演一番就能得出最後的答案。

等第二次放排所有考生都出來,沈永卓也在其內,沈永卓見到沈溪不由感慨:“第四場可真難啊。”

沈溪不知道沈永卓所說的難,是四書文和五經文題目難,還是那些附加題難。畢竟縣試是科舉的第一關考試,本身所涉及的知識範圍不是很廣,要說有點兒難度的,也只有附加題部分。

“七郎,你選的哪些題目作答?”回去的路上,沈永卓很關心沈溪對附加題的選擇。

沈溪搖搖頭:“我一個都不會,所以索性就跳過了,沒有作答。”

“這樣可以嗎?”沈永卓心下帶著疑惑。

沈溪笑了笑:“明日發長案,只有四書文和五經文會列入成績。只要大哥把前兩篇文章做得好一些,應該就沒問題了。”

沈永卓大概是患有考試焦慮綜合征,明明最後一場已經不涉及到錄取與否,他還是在路上不斷念叨自己因為作答後面的考題而浪費了時間。

回到家,李氏和王氏等人過來問明二人考試的情況,隨後王氏高興地說道:“大郎,呂家那邊又派宋媒婆過來說,這次你過了縣試,呂家那邊正式跟咱談婚事,連八字都對好了,就等著下聘,迎娶呂家小姐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