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1章 五銖錢最高!(第2/4頁)
講真,司馬敬甚至覺得,自己能混個什長,恐怕都是危險至極!
畢竟,天下英雄何其多也!
而他的箭術,不是很強。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過去,漢軍其實不重弓術。
自秦以來,哪怕是步兵,也是強弩為先。
而弓手則漸漸淪為末席,自長平烈候、冠軍景恒侯先後出塞,弓手的地位再次跌落。
甚至,還不如精幹的隧營。
萬裏遠征,帥師伐國,都是靠著槍戟刀劍的鋒利和弩機的迅猛致勝。
弓手什麽的,在馬上又開不得弓,只能下馬步射。
擊發效率,更是遠遠不如整齊列隊的弩機部隊。
人家排成三排,交替射擊,又有輔兵在旁,裝填弩機,換下破損零件,可以保證火力延綿不絕。
而弓手?
臨敵不過三發,就要丟掉弓箭,提上長劍去和沖陣的騎兵廝殺。
哪裏能和可以連續狙擊、覆蓋敵騎突擊地域的弩手相比?
所以,弓箭這種兵器,在秦漢兩代,漸漸變成了民間遊俠和獵戶的武器。
國家禁弩,但不禁弓。
故而,在從前,像上官安家族這樣的軍功將門,不是很重視弓術。
平日訓練,也都以騎術、砍殺和槍戟為主。
也就只有每歲祭祖和鄉射禮的時候,臨時抱佛腳,突擊練習幾日,免得在先祖和父老面前丟臉。
但那種練習,也多以禮儀演示居多,對於精度要求,合格就好。
所以,上官敬心裏面真是忐忑不安。
像曲封這樣目光短淺的蠢貨,上官敬甚至希望越多越好!
新豐的郡兵曲的什長,確實起點很低。
但……
誰叫這郡兵曲的軍候乃是張蚩尤張侍中兼任的!
在上官安父子心裏,那是等同舊年冠軍景恒侯開始編練驃姚校尉部一般的!
景恒侯當年練的驃姚校尉,不過八百騎。
但,最後從中走出了十幾個列侯,上百個兩千石、封君。
霍氏外戚軍功貴族集團的根基,也是從那個驃姚校尉營開始的。
故而,上官敬回首向著那曲封呵呵的笑了兩聲。
笑的曲封毛骨悚然,不明所以。
但曲封還是很不看好,這新豐郡兵曲的未來。
“花裏胡哨,如何能練的好兵?”他哼哼的說著:“古來練兵,以簡要為上!”
“吳子選武卒,商君編輕士,莫不如此!”
在他這樣的老派將官眼裏,新豐的這個演武場實在是太刺眼了。
搞了這麽多的設施,建了這許多的器物。
能有什麽用?
就算有用,又能頂什麽事?
大多數士兵,都是窮苦家的孩子,連字都不認得,左右也分不清。
越是繁瑣的事情,越是記不住。
幾百人還好,若是到了幾千上萬甚至十幾萬的地步,復雜的系統,就會瞬間崩潰。
上下指揮失序,各級校尉,像無頭蒼蠅一般亂動。
故而,在曲封看來,這坊間傳的神乎其神的所謂張蚩尤,不過就是一個紙上談兵的馬服君。
只是……
不知為何,曲封忽然發現,原本和自己離的比較近的好幾個舊日同僚,如今卻忽然像避瘟神一般,和自己拉開了距離。
上官安父子,更是看自己如同豬狗一般,眼神中的戲虐,根本就掩飾不住。
隱隱約約,他聽到有人在教訓自己的子弟。
“為將者,切不可自高自傲,當知謙虛慎行……”
這還算是比較謙和的說辭。
更有人嘆道:“昔者,漢使唐蒙,使於夜郎,夜郎王君臣問之:漢與夜郎孰大?至今仍是天下笑談……”
這些話,落入曲封耳中,讓他怒不可遏,只是無法發作,只能狠狠的道:“爾等也太看得起那張子重了……”
“呵呵……”無數人微笑著回應,卻不再回答。
特別是隴右將門的人,眼中滿是戲虐。
“這曲都尉怕是在雲中待久了,不知天下變化……”
張蚩尤布置的這個演武場的設施,有什麽用途,大家雖然暫時都不知道。
但……
這些日子來,在京軍功貴族,人人爭相抄錄張蚩尤的《孫子兵法十三章》,許多人的子弟,更是舔著臉的去當日在上官桀家宅裏旁聽過的人家裏求教,希望能參與到這些人的子弟之間互相推演那日張蚩尤演示過的戰例的行列。
甚至有人,為了能夠加入其中,不惜百金、千金相求。
而每一個讀過《孫子兵法十三章》,參與過推演的人,都是從身體到靈魂,深受震動。
都以為此乃是兵家王道,名將之路的必備。
當日,張蚩尤不過是隨手指點了一二,就顯露了如此多的本事。
真要拜入其門下,為其走狗爪牙,豈非能學到潑天的本事?
這也正是今日,在京軍功貴族,蜂擁而至新豐,摩拳擦掌,乃至於自降身家也要參與其中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