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4章 歷史的進程與賭約

海藍大域，科威迪亞斯。

卡洛琳心弦一痛，似乎感應到了什麽，在海底微微閉目，“靡麗維娜……”

“開始了嗎？”

海蘭冬微笑起來，“這並不是巧合，不是我剛巧與你訴說，他便出現了，而是他早已經誕生，等待蓄謀已久。”

卡洛琳深呼吸，知道他的意思。

因為他們剛剛外出了四年，給隱藏在人類社會的殺人鬼，不斷布局和探索，入侵整個社會的網絡機制，鋪墊今天的謀殺。

而一回來，她卡洛琳剛好前往海族，靡麗維娜正好在研究所中，整理真空收集的資料與數據，給了對方最佳的刺殺機會。

卡洛琳說道：“我相信，他們會解決這一次場危機，脫離愧死的人類……不是無敵的，我推演了無數次，早已經猜測了這種可能的誕生，雖然損失慘重，但我們能戰勝他，我相信伊修達爾人的韌性，會像是之前幾次那樣，克服這一場危機，取得最終的勝利！”

嘩啦。

一片微微風暴劃過。

忽然之間，海洋中出現了一個俊美無瑕、帶有貴族氣質的年輕人。

“古代神靈？”

海蘭冬吃驚起來，腦海忍不住空白。

這個神秘的超古代人類讓他記憶尤深，他殺了魔獸芬巴，自然看得了這個魔獸之神的記憶，在遙遠古老的熔巖時代，他馴養著這個魔獸芬巴，喂食、搖鈴鐺，仿佛家畜圈養的小狗一般對待，更像是做的某種生命試驗……

這讓他，對於超古代神靈敬畏無比。

或許，不僅僅是人類，魔獸，也是經過他的手而誕生？

古代文明，到底發生了什麽！？

到底應何而毀滅？

海蘭冬身材魁梧，俊美壯碩，試探著問，“您，也是來見證伊修達爾人的毀滅嗎？”

許紙只是笑了笑，對於占據丈夫身軀的強硬女人，多少有些敬佩，他看向卡洛琳，對於這一場事件無比好奇，“你會如何看待？”

卡洛琳微微彎腰作禮，“超古代神靈……我們伊修達爾人，應該會安然度過！伊修達爾人永不毀滅，這是絕對的自信！沒有我，他們也能自主運轉，我也不會刪除愧死機制，因為愧死機制的收益，遠遠大於弊端，如果失去愧死，相當於一個擁有神力的人類社會，失去了法律，能為所欲為，

我們每一個族人，都太強大了，輕易擁有破壞文明的強大力量，每一個人都攻入商場、銀行、店鋪，輕易毀滅社會結構……”卡洛琳嘆息，“這就是文明發展到這種極端發達的弊端，這樣的人類社會，失去了基因中的限制，制止得了嗎？只有崩塌！”

這已經不是犯罪事件頻發了，而是毀滅。

這種沒有道德法律限制的“神族”，每一個族人，都超越了倫理、自然、生命的偉力，能隨意修改生命、串改記憶……那太可怕了。

甚至失去了鉗制，強大的伊修達爾人能奴役同類，修改他們的記憶、給他們增加程序，把他們當成畜生，侍奉自己……進入奴隸制社會，那是一場血色黃昏，未來只能是遍地屍骸、最終自我毀滅。

許紙只是嘆息。

這或許是歷史的必然。

地球現在還沒有那麽發達的文明，還是低等科技社會，未來的地球人，如果如他們一樣發展到類似的文明階段，能意識交流、大腦如快速如電腦，是否會面臨他們一樣的處境，也未可知。

卡洛琳開口，“愧死機制，是人類一大進步，是把傳統的法律從書面文字，寫進人類基因深處……它建立了防火墻，也讓人與人之間抹去了心靈的高墻，消除彼此之間的隔閡與防備，當一個文明沒有內部鬥爭，才是我們發展到如此恐怖的程度！”

“但這，也讓你們迎來毀滅的契機。”

海蘭冬只是恭恭敬敬站在旁邊，淡淡微笑。

他與卡洛琳針鋒相對，兩個種族的至高領導人，在超古代神靈面前勾心鬥角。

“海蘭冬！這就是你們文明，以及各種魔獸、止步不前的原因！”卡洛琳平靜開口，聲音擲地有聲，“你們天生擁有魔核，魔獸也天生擁有魔核，而我們後天激發松果體才擁有魔核，比你們晚無數倍，為什麽我們伊修達爾人，文明超越你們無數倍？”

“因為愧死，讓我們人與人充滿了信任，不像是你們，絕不敢把自己的大腦袒露在其他人面前，怕其他人修改自己的記憶、進攻大腦、以自己為奴隸……我們的科學家們，可以‘聯機’，多核推演，這是我們文明發展到如此快速的唯一原因。”

海蘭冬一時間竟然反駁不出聲音。

“唉！”

海蘭冬忽然嘆了一口氣，不得不承認卡洛琳的智慧與遠見。

沒有她卡洛琳，設下“愧死機制”，伊修達爾人絕對走不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