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 瘋狂(第2/3頁)

江楓接過手機,發現是一幅畫。

一副很單調的畫,畫上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看起來很憔悴,頭發雜亂地散著,穿得衣服很老舊,單薄,看上去十分瘦小,眼底似乎蘊含著幾分癲狂的女人。

另一個是個小姑娘,也是面黃肌瘦的,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眼睛裏帶著幾分怯懦。

女人很高,小姑娘很矮,畫中的女人就那樣站著,小姑娘在角落裏擡頭看著女人。

一副看起來有些壓抑,但卻非常真實,仿佛這不是一幅畫而是一張寫實的照片,畫中的兩個就是活生生的人,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境。

最關鍵的是,江楓覺得畫裏那個小女孩有點眼熟,他好像在哪見過。

“這是薛紹衡畫的。”吳敏琪道。

“薛紹衡畫的?”江楓有些吃驚,他沒記錯的話薛花好像講過,薛紹衡從來不畫人物畫。

話說回來,他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這姐弟倆了。

“我感覺她們應該很久沒有來店裏吃過飯了吧。”江楓道。

“年假休息了後就沒來過了,薛花今天中午一個人的,本來是來找你的但你沒在,所以就跟我們說了。”吳敏琪道,眼睛中透露著喜悅顯然是有什麽好事,“薛紹衡的這幅畫拿獎了。”

吳敏琪說了一個名字,江楓聽都沒聽過,但從吳敏琪的語氣中可以判斷出來應該是個非常了不起的獎項。

“薛花說這幅畫上的人是她和她母親,薛紹衡給他取名為媽媽和姐姐。薛紹衡是12月的時候開始畫這幅畫的,花了半年多時間6月底才完成,這兩個月他們一直都在國外,今天淩晨剛下的飛機。”吳敏琪道,“薛紹恒現在都說出完整的詞語了,你知道他昨天在媒體采訪的時候說了什麽嗎?”

“什麽?”江楓終於意識到這件事情好像沒有這麽簡單。

“昨天有記者問他,這幅畫的靈感是不是來源於他的母親和他的姐姐。”

江楓覺得這個記者問的就是一句屁話,這幅畫畫的就是母親和姐姐,名字是叫媽媽和姐姐,靈感能不是來源於姐姐和母親嘛。

“他說不是。”

“啊?”

“他說靈感是來自於你的純肉餛飩。”

江楓:……

他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如果美院的學生能看到這份采訪大概會瘋了吧。

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看到。

江楓不知道的是,美院的學生已經瘋了。

薛紹衡得的這個獎,其實比江楓想象中的還要牛逼。

牛逼到什麽程度呢,大概就是薛紹衡從此之後在外行走,只要是畫畫的見了他都要喊他一句薛大師的程度。

季鴿子當年夢想做一個藝術家的時候,做夢都沒有夢到過自己能拿這個獎。

已經有買家開出數百萬,甚至上千萬的高價想要買薛紹衡的這幅畫,當然這個價格是虛高的,畢竟炒作這個玩意大家都懂,但薛紹衡堅持沒有賣。

他現在雖然能說出完整的詞語,但想要真正表達自己內心復雜的情感還是很困難的。他不賣這幅畫的原因很簡單,這是他曾經看見過這個正常的世界的唯一證據。

薛紹衡沒有辦法完整表達自己的想法,甚至於他有的時候表達自己的想法會被他人和媒體所曲解,因此想要看懂他的采訪其實是非常困難的。

他說他的靈感是來自純肉餛飩的采訪,大概是唯一一個所有人都能聽得懂是什麽意思的采訪了。

薛紹衡說的是中文,只說了純肉餛飩,沒說泰豐樓也沒說江楓,他能說出純肉餛飩這4個字就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采訪又是昨天晚上新鮮出爐的,因為時差的緣故,一直到今天下午國內才有媒體報道和轉載的這個采訪視頻。

外媒記者還在一頭霧水研究純肉餛飩到底是個什麽東西,餛飩他們當然知道是什麽,但他們並不覺得從薛紹衡口中說出的如此完整的詞語,會是他們想象中的那種簡單的餛飩。

莫不是來自東方的神奇食物?

就在外媒記者還在頭疼這篇該死的一看就很勁爆的采訪到底該怎麽寫,國內其他地區看到了這篇采訪人也沒有搞懂這個純肉餛飩到底是個什麽餛飩的時候,美院的學生已經瘋了。

純肉餛飩他們熟啊!

能不熟嗎?這道讓人又愛又恨的菜吃瘋了多少同窗啊。

再結合一下薛紹衡的生平履歷,他說的純肉餛飩肯定是他們想的那個純肉餛飩呐!

當初一碗純肉餛飩吃出了《毀滅》就足以讓無數美院學子悍不畏死,前仆後繼,更別提現在還吃出了個薛紹衡。

不就是哭嘛,不就是悲痛欲絕嘛!

這麽多年了,那些藝術家為了藝術什麽事幹不出來,吃碗餛飩又能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