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沖突

吃著晚飯,一家人都還挺興奮,聊著縣城裏的變化,都說才大半年不見,城邊房子就跟地裏莊稼似的,又長出來一大片,還轟隆隆的沿著江岸往外擴張。

李君閣暗暗擔心,搞不好自己真的要在縣城裏變菜鴿子了。

晚上李君閣很早就躺在床上,在空間裏擺弄石頭,壘出了兩個倉庫,在清理空間時,才發現還有一大包種子丟在裏面呢,想到種秋蔬菜還有一陣,也就沒有理會,將種子丟在了倉庫裏。

經過這麽些天的辛苦經營,空間大地上的綠意越來越多,空地也逐漸變少了。

湖水中魚類也越來越繁盛了,李君閣想到:“要不我將家裏魚塘清掉,把這些魚放進去,等大堂哥來撈去試試口感?”

不過那也是改天的事了,接下來還是重復從島上往地上移草叢,移竹子,從靈泉往小湖移魚群,還有分揀鬥魚等每天例行的工作。

第二天一早,李君閣早早起床,今天要去鄉裏簽承包合同。

到碼頭坐上五溪一號,這是李君閣剛剛給自家的船想出來的名字,然後在盤鰲鄉下船,朝鄉政府走去。

還沒到鄉政府呢,就聽見人聲嘈雜,烏泱泱的,很多人手裏都拿著一張張白紙。

“哎喲老輩子這是啥情況?!”李君閣倒先不慌著進去了,抓了個路邊的鄉農打聽。

“嗨,這都是鄉裏的果農,在逼政府兌現白條呢。”鄉農是個賣菜的老頭,估摸著都看了一陣了,捋著胡子說道。

“來來來,怎麽回事,老人家你給我說說唄。”李君閣給老頭發了一根煙,然後問道。

“喲,好煙啊。”老頭接過煙,將草帽拉低了一點,對李君閣低聲說道:“看見那個花襯衫沒有?那就是鄉裏出名的坐地虎,叫鄭南成。”

李君閣看見人群中一個二胖漢子,約莫三十多歲,穿著一件花t恤,脖子上一根亮晃晃的白金鏈子,手腕上戴著一塊大手表,胖手指上還戴著倆金戒指,正在那裏慷慨激昂的發言。

“老人家,這不對啊,盤鰲鄉不是下河李家的地頭嘛?怎麽來了個外姓人當坐地虎呢?”

“喲小夥子門清啊,你也是盤鰲鄉的?”

“哪裏哪裏,我是李家溝的。”

“上河李啊,你是慎清公後輩?”

“老人家,我是君字派的。”

“哈哈哈,那我們不是外人啊,我是思字派的。”

“哎喲,那得改口叫你族叔呢,族叔啊,你給我說道說道政府門口那事兒唄。”

老頭又將聲音放低,說道:“那鄭南成打小就是鄉裏的二流子,偷雞摸狗的事情沒少幹,老子娘死得早,也沒個長輩管束著。”

“前幾年消失了一段,聽說出去打工去了,回來就抖起來了,開了個茶館,其實就是耍錢的地方,跟鄉裏幾個小死皮裹在一起,三天兩頭在鄉裏橫行霸道,鬧得烏喧喧的。”

“再霸道他還敢跟鄉政府叫板?”

“呵呵,老鄉長在的時候,還鎮得住他,不敢做得太出格。這不是前段時間忙收荔枝的事病倒了嘛,現在鄉裏就一個梁丫頭還頂著事。其他人都是烏梢蛇爬竿子——又絞又猾的,不敢惹他。”

“我靠,你們盤鰲鄉這是在放羊啊,管治安聯防的幹部呢?”

“呵呵。”老頭指著鄭南成說道:“他就是保衛幹部啊,說是上頭指定下來的,要不然耍錢放貸的咋沒人管?”

“那今天這是咋回事?”

“今年水路斷了大半年,梁丫頭不是一直在忙鄉裏賣荔枝的事情嘛。這裏外裏的忙了都小半年了,早前鄭南成也煽動果農們鬧過幾回事,於是梁丫頭幹脆直接把果農們的樹都包了,不過沒有給錢,只打了條子,說是邊收荔枝邊付款來著,這事情當時辦得就有點疙瘩。”

“這不是聽說昨天上河李家開了條大船回來嘛,這水路一通啊,梁丫頭這事情可就算辦成了,還是城裏頭來的幹部能耐,有眼光啊。”

“那這是辦了好事啊,鄭南成為啥還要煽動果農鬧事呢?還有梁丫頭是只是個掛職幹部而已,這怎麽也惹上這坐地虎了呢?”

“咦,你還知道梁丫頭是掛職的?這鄭老虎不是還想著當鄉長呢嘛,早先水路斷了,這小子就想著利用機會把老鄉長給懟下去。”

“結果半路殺出個梁丫頭,把這事兒給平了,這可不就惹上他了嘛。這孫子,一直憋著勁使壞呢。”

李君閣撲哧一聲笑了,說道:“就他那個樣子,還想當鄉長?真當鄉親們瞎了眼啊!”

“花錢買唄,那小子這幾年在外頭不知道咋混的,手裏頭有點小錢。只要把縣裏面搞定,鄉裏老百姓反對也沒啥用。”

“前幾年這死皮的保衛幹部還不就是這麽選上的?當時老鄉長還反對來著,好歹也算書記鄉長一肩挑的幹部了,還不是拿縣裏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