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賣蘭

等大家都看得差不多了,白老頭對大家說到:“這位小朋友就是李家溝那位,這盆花就是當年的金邊蕙。幾年過去了,金邊蕙進成了素邊蕙,最難得的是花也進藝了。”

“現在小朋友給它命名為素邊玉爪,嗯,這名稱倒是妥帖。”

吳學進從兜裏摸出一個放大鏡,對著花根部仔細研究了一陣,說道:“確實是老下山蘭,這幾根芽頭是下山後出的,我夾川縣的大山裏也有這樣的極品,真是揚眉吐氣啊。”

楊兆希說道:“那是,我夾川縣地處西南三省交界,按說應該出名種的,可這些年除了白老的藝葉荷瓣,就沒啥拿得出手的了。”

孫文久說道:“一般蘭草能保住性狀不退藝就不錯了,居然還進成這樣,這小朋友也是看來也是蘭道高手啊。”

肖明貴道:“這小朋友一株蘭草,就抵我一個蘭場啊,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呢。”

幾人哈哈大笑,打趣道你小肖最多只能算中浪,他們幾個才是正兒八經的前浪。

李君閣連忙謙虛道:“各位爺爺,大叔,我這也是瞎弄的,當年這蘭草還是金邊蕙的時候,有人出了兩萬多,我沒有出,後來想著家裏人也不會伺候,就又移到自家後山了。”

“今年回來,才發現它變成了這樣,這個跟我的手藝真沒啥關系。今後啊,我還得多跟幾位前輩學習學習。”

幾人都覺得這才合理,要真讓不懂蘭的村民在自家陽台瞎種,這花估計早就不死也廢了。

白老頭又說道:“不過我夾川這次還是不一定就能出名,因為這蕙蘭已經有人定下了,買蘭人願不願意公諸於眾,也還兩說。”

李君閣說道:“其實不出名也好,碧峰山上蘭草再多,也架不住大家亂挖亂采。這要是一出名,我估計挖蘭的就會蜂擁而至。”

幾人又是一陣陣的唏噓不已。說起國內蘭資源的保護問題來。

肖明貴說道:“中國一直有玩蘭的傳統,現在附庸風雅的也多,下山蘭普通的幾元一株,其實真沒必要去挖,還不如直接在我蘭場裏買呢。”

孫文久說道:“問題是投機的太多,都想花五元錢得到名品,然後賣出天價。”

“你們想想看,好蘭花都價格不菲,要想撿漏這上山挖蘭就是唯一的路子了。挖上一兩萬株,說不定就能遇到一株。”

“然後蘭商一炒作,媒體一鼓吹,這惡性循環就越來越烈。說實話,像小兄弟這樣的運氣,這世間又有幾人啊。”

楊兆希說道:“所以我們夾川出了個土規定,玩蘭之人最好加入蘭協,先普及普及蘭花的知識:進山采集也必須是蘭協的人,別見到啥都挖。”

“那些獨龍根的,說不定挖一棵,野外就滅絕了,拿回來伺候不好,一個品種就沒了。”

說起這個眾人的話就多了,約扯越遠。

白老頭又說道:“蘭花界現在亂象叢生,可不光是這些,定價也成問題,現在喊價上億的都出來了,這不是瞎扯嘛。”

“對了,君閣小友這盆素邊玉爪雖然敲定買家了,不過價格還沒說死,大家給個價格看看,收多少是合適。”

楊兆希說道:“這個是相當難得的極品了,雙藝蕙,國內也不多見,台灣倒是出過,不過現在繁育規模大了價格也下來了。”

“白老你清楚,真正懂蘭的人都不會跟著亂喊價的瞎胡鬧,就出個我的心理價位吧,四十萬,差不多吧?”

李君閣嚇了一大跳,我靠素邊玉爪就能這麽貴,那我的碧波玉龍該是啥價?

肖明貴說道:“那我也說說,現在蘭花繁殖技術已經成熟了,小朋友這株性狀很穩定,新頭跟老頭性狀一樣,可以在蘭場通過組織培養技術大規模繁殖,然後作為新品奇蘭銷售。”

“如果蘭場出價的話,六十萬算是合適的價格。反正如果有銀行願意貸款給我的話,我是敢幹的。”

接下來吳學進跟孫文久也從各自的立場說了下價格,大致都差不多,白老頭說:“那就這樣,將老楊和小肖的價格平均一下,一口價五十萬。不能讓我夾川的蘭友吃虧,也不能讓買家花錢太過。畢竟人家也是省蘭協王主席介紹過來的,這事情得幹得漂亮。”

五十萬已經超出李君閣心理價位太多了,幾年前開價兩萬的蘭花,現在能賣到五十萬,還能不驚喜?還能不意外?

白老頭將蘭花拍了幾個角度的圖片發給司星準,又發了幾條短信,大致是談妥了。然後要了李君閣的卡號發出去,讓李君閣將蘭盆移到包廂吧台上,招呼服務員上菜。

不一會,李君閣的短信就收到了,看了一下對白老頭說道:“白老,不對啊,怎麽是四十萬呢?不是說好五十萬嗎?”

白老訝異道:“怎麽會是四十萬呢?應該是四百萬才對,你再數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