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更強的變異

大家幾經商議，決定在數日後的一個夜晚發起總攻，巴菲門特並沒有發表什麽意見，幾乎全程沉默，注意到他有點不太對，懲罰者在會議結束後找到了他。

“我擔心的是兩件事，第一，到現在我們還沒抓到一個活口，對收割者的具體行動完全沒有了解，所有的計劃都是建立在這一段時間敵我雙方的戰場反應上，這種主觀性的分析有多麽的不可靠你比我清楚。第二，從最近的戰鬥數據來看，我們的消耗越來越大，我剛剛看過了後勤數據，所有的消耗增幅都來自於銀質子彈和蒜精手雷，消耗量是以前的四倍還多，可是我們的戰果卻越來越少，你覺得這意味著什麽？”

巴菲門特雙肘支在桌子上，用手背托著下巴，說話的聲音變幻莫測，最近它受到變聲期的影響越來越嚴重了，雖說這個聲應和體型越來越接近，可是這個過程讓人覺得他更加詭異了。

“敵人的實力越來越強，剩下都是精英了，那些劣質品都被我們淘汰了，可即便是這樣，四倍的增幅也太誇張了些。難道說……”

懲罰者是打老了仗的人，戰鬥經驗豐富，雖然這個數據讓他吃了一驚，但是他依然一下子就明白的巴菲門特在擔心什麽。

“吸血鬼們也說他們是因為感染了某種病毒變的異，現在看來，病毒進化了啊，我之前派了一小隊騎士，希望他們能抓個有用處的人來。”

“如果銀和大蒜都失效了，那麽就只剩下陽光了？紫外線手雷我們準備的並不多，甚至不夠所有人裝備，好在還有幾天時間。無論如何，把所有的生產力量向紫外線手雷傾斜，反正銀子彈和蒜精手雷我們的倉儲還足夠。”

懲罰者的決定下的很快，這種戰略物資的調配他的發言權還是比較大的，因為所有人在平時的沙盤推演中都曾慘敗在他的手下，他是個出色的指揮官，除非是重大矛盾，不然不會有人反對他的提議。

巴菲門特和懲罰者各自處理手邊的事，一直到了第二天，實驗室才傳來消息，希望他們去一下，收割者的檢驗報告終於出來了。

主持報告的是刀鋒的女友詹凱琳，她跟隨康納斯博士學習之後很少有獨當一面的機會了，不過在吸血鬼的研究上她還是當之無愧的專家，所以這一次，她得到了獨挑大梁的機會。

巴菲門特趕到的時候，不出意外的，刀鋒已經在了，不過他的臨時盟友們不見蹤影，顯然他也信不過對方，並沒有共享情報的意思。

手術台上躺著一個不著寸縷的屍體，對於吸血鬼來說，完整的屍體是十分難得的，無論是銀還是蒜精，都會造成吸血鬼的碳化，更不用說陽光紫外線了，直接照在身上那真的是化為灰灰了去。

這個屍體的心臟上有一個小洞，上面插著一根細木橛，這是很古老的手段，一般是發現古墓裏沉睡的吸血鬼，防止他復活才用的，不知道騎士們怎麽搞定的他。

“我們一共抓到了三只活體，一只解刨了，因為操作失誤而損毀了，一只固定住，我們在對他進行體液抽取，做一些內分泌方面的實驗。這一只是打算繼續解刨的，我們必須詳細的了解這種生物的構造，實際上在上一具屍體上我們以僅有的很多發現，這回一是為了演示，而是為了確定他們的變化是不是群體特征——提前說好，我絕不承認這種生物是吸血鬼。”

詹凱琳看到懲罰者也到了，帶好口罩，一邊戴手套，收拾旁邊的手術器械一邊對圍著屍體捅捅咕咕的三個精壯漢子表達自己的觀點。

“為什麽這麽說？”

懲罰者仔細的端詳著手術台上的面容，捏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們沒有血液，沒有任何血液，血紅細胞，白細胞，一切血液擁有的東西他們都沒有，不需要呼吸，肺部已經開始成蛻化趨勢，基本失去了作用。鼻腔變短，裏面的嗅探細胞變得非常豐富，就這一點來說，他們的鼻子可能比眼睛好用，但是這可能是他們的腦子暫時不夠用，因為從視覺動物轉向嗅覺動物，這裏面實際的變化非常復雜，大腦需要一個比較長的時間來改變。”

詹凱琳用手術刀在屍體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痕跡，果然，滲出的是一種明黃色的，仿佛結核積液一樣的粘稠液體，看著十分惡心。

“最大的改變在他們的嘴上，實際上，這已經不能叫做嘴，只能叫做口器。”

詹凱琳把四蹄的嘴打開，雙手伸進去，在三個男人僅從的目光中用力向兩邊一撕，屍體的變化讓幾個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沿著身軀的中線，從下顎開始，一直到胸骨柄，整齊的被撕開了一條巨大的縫隙，縫隙裏面布滿了針狀的觸須，雜亂的糾纏在一起。

整個下顎向兩邊分開，下顎骨分開兩片，一左一右拉扯著頸下皮膚也分開，在鎖骨的位置形成了一個蝴蝶展翅的巨大口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