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 最土演說(上)(第2/2頁)

“個人”這個概念,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一直被摒棄,被忽略,甚至被戴上鐐銬,被抹殺。

92年之後,情況稍好一些,但也依然停留在一個相對隱晦的狀態。

而現在,是在深城大學的優秀畢業生表彰大會上……這可不是小場面,這種帶有明顯主張的論調,江澈是要做什麽?

一片嘩然中,多數人情緒復雜而略帶茫然,有人心裏贊同但是不好出聲,有人在為江澈擔心……

而在座有政治思維,嗅覺敏銳的校領導們,此時都已經覺察了:為什麽老校長剛才回發表那樣一番不合主流的“危險言論”?

老頭肯定預先了解了江澈的演說內容,他在攬責任,在江澈之前,先把鍋背走。

……就算老頭做這件事是在一個馬上要卸任的情況下,在場能夠想通的各位,依然有點兒唏噓、感慨。

這情況說他只是為了支持江澈,就太窄了,老頭內心真正考慮的,還是眼前這一批馬上將帶著迷茫和憂懼走上社會的深大的孩子。

後來人恐怕很難理解這一代年輕人的迷惘,但是真實的情況,用後來某位旅美作家的話說:那時候,往往越有所見和思考的人,就越容易消極和頹廢,其中悲觀和無助的人開始放棄努力,而樂觀有條件的,都把出國當成唯一的希望。

他在說的東西,和他支持由江澈來說的東西,其實很簡單:不望天高,不思天塹,不見路險路遠,低頭,活著。

誰又知道,這也是幾乎整個九十年代,這個國家所選擇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