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史上最悲哀老大

鄧禹都這麽說了,一時間大家都有些緊張。

宋揚淡淡地說:“他也是一個鼻子兩只眼,憑什麽是咱們怕他?他帶著個重傷的兒子,而咱們有這麽多人,應該是他怕咱們才對。”

大家都點頭稱是,對郭軍、郭恒也就沒那麽緊張了。

宋揚就是有這個本事,話裏未必有太多高深的道理,但是說出來就是讓人信服。

我想,這就是一種氣場。

接著,宋揚繼續說道:“張偉、孫輝,這兩天你倆帶著人在鎮上好好找找,尤其是賓館、招待所這些地方,通知東區和西區的兄弟留意一下郭軍、郭恒;鄧禹,你查一下郭軍家裏還有什麽親戚、朋友,推斷一下他可能會藏在哪裏;狗熊,你每天接送吳濤他們上下學,以防郭軍趁虛而入……”

我連忙說:“揚哥,我不想上學了,反正也考不上高中,畢業後也不想念了。”

宋揚看了看我:“多學點知識沒有壞處,還是繼續念下去吧,我們想念都沒機會了。”

他的語氣還是很淡,但是含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

我點點頭,便答應了。

宋揚又說:“小唯,你沒事就輔導輔導吳濤和元峰的學習,爭取讓他們也上個高中。”

郁小唯點頭說:“行。元峰我不知道,但是吳濤其實不笨,只是不好好學罷了。”

“那就麻煩你了。”

宋揚對待外人非常桀驁,對待自己人卻很謙遜。

元峰從外面散步回來,宋揚他們已經都撤了,只留下狗熊保護我們。

元峰看見狗熊,就耷拉著腦袋,覺得很沒面子。

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宋揚的安排說了一遍,元峰馬上說:“狗熊哥,你去忙吧,不用你保護我們,論單打獨鬥,郭軍肯定不……”

“閉嘴。”

狗熊只說了兩個字,元峰立刻就不說話了。

狗熊坐在椅子上,背對著我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門口。

我和元峰都很尷尬,病房裏的氣氛特別壓抑。

過了好長時間,狗熊才說:“特殊時期,你倆不能再單獨行動,就是出去散步也不行。”

我和元峰立刻“嗯”了一聲,不敢有任何忤逆狗熊的意思。

我和元峰重傷初愈,上午、下午各打一次點滴,除了上廁所外基本不出病房。

就是上廁所,我們三個也一起去,狗熊特別的小心翼翼,他把我們三個訓練成一樣的作息時間,大便小便也形成了規律。

到吃飯時間,自然有兄弟送過來,我雖然沒坐過牢,但是感覺這比坐牢還難受。

我和元峰被捅,雙方家裏都不知道,不能再讓他們擔心。

現在不回家,父母也不過問,好像已經習慣我們這樣了。

連續在醫院住了四五天,再配合郁小唯她爸的跌打水,我和元峰恢復的很快,即便回家也不會被父母看出端倪了。

這樣一來,我們就回家住了,然後恢復正常的上學。

每天上學的時候,因為我和元峰家是一條線上的,狗熊就先來接我。然後過去接上元峰,把我們送到學校,狗熊才會離開。

放學的時候也是一樣,狗熊過來接我們,把我和元峰依次送回家。

只要一天沒找到郭軍,我們一天都是這樣的生活。

到現在還記得第一天去上學,跨進學校脫離狗熊的時候,我真有一種解放的感覺,和狗熊在一起連大聲說話都不敢!進了教室,毫不誇張,班上同學全都愣住了,因為他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過我了!當時我就想大喊一句,我胡漢三又回來啦!不過經過這麽多事後,我也變得穩重了許多,步伐緩慢、表情沉重地回到自己位置,然後一下就炸毛了。

“媽的,我的桌子呢?!”

教室裏一片沉默,郁小唯說:“班主任搬走啦。”

沒有辦法,我只好去找班主任要。

一出班,正好看見元峰。

我樂著說:“你的桌子也被搬走啦?”元峰無奈地點點頭。

我倆就一起去教工樓,然後各找各的班主任。

進了我們班主任的辦公室,一眼就看見我的桌子在角落放著,上面還積了好多的灰,而且有不少腳印,敢情是老師經常踩我的桌子擦玻璃。

我特別無語地說:“胡老師,我來搬桌子。”

班主任正在批改作業,扭頭一看是我來了,冷嘲熱諷地說:“喲,你還上學啊?”

“那是,我交了好多錢,不上學豈不是虧了。”

她沒好臉,我也沒好臉,反正快畢業了,以後誰也不認識誰。

班主任沒再理我,只是從鼻孔裏哼了一聲。

我也懶得說話,直接過去搬我的桌子,還拿著辦公室裏的抹布擦了擦。

搬桌子出門的時候,班主任突然說了一句:“你就是個人渣!”

我當時的氣,一下就沖上來了,導致腰上的傷又開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