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夜、夜、夜

回公司的路上我將車子開的極快,我體會著飛奔的感覺,妄圖甩掉那些讓我猶豫、讓我痛苦的煩惱。

我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我知道是老大的電話,他還沒有放棄與我的溝通,我直接掛掉了電話,將車子開的更快,我不想再被打擾……這件事情即便是我做錯了,我也不會收手,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麽的執拗。

……

路過劉傑的辦公室,我冷冷的看了一眼,辦公室的門依舊緊緊的閉著,他的話又在我大腦裏閃現:“我可以弄死你一次,便可以第二次。”

我很想看看,最後我們是誰先死。

……

現在是中午休息的時間,我回到辦公室關上門,照例給自己點上一根煙,看著彌漫的煙霧,我又是一陣呆滯。

我越來越看不懂自己,越來越無法駕馭自己,我有些恐慌,這一刻我甚至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難不成僅僅是為了泄憤嗎?這個理由顯然不能說服我自己,只會更加的讓我覺得自己狹隘。

我渴望被釋放,渴望過一種無拘無束的生活,但現實卻如同泥潭一般讓我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

夜又一次降臨這座城市,打開窗戶,又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冷冽的風卻刮的我的臉隱隱作痛。

我愛這座城市,更恨這座城市,愛她的流光溢彩、恨她的薄情寡義。

夜~夜~夜~夜!夜幕下的這座城市是那麽的虛偽,她用她光鮮的一面,蒙蔽了世人的眼,為了在這座城高高在上的生存,為了迎合她的光鮮,我們給自己帶了一面又一面的面具,正是這一面又一面的面具讓我們變的薄情寡義。

……

“王兢。”

我轉頭看去,白莉姿手中提著一個袋子站在我身後,這才想起今天早上托她幫我買些蛋糕給田甜。

“你要的蛋糕我都按照你說的口味買好了。”白莉姿說著將買好的蛋糕放在了我的辦公桌上。

“謝謝。”

白莉姿沒有理會我的謝謝,卻看著我的煙灰缸驚嘆道:“你怎麽了呀,又抽了這麽多煙,我早上看煙灰缸還是空空的,這才一天竟然全滿了!”

“正常水平而已,別驚訝!”我笑了笑說道,又給自己點上一根煙。

“別抽了。”白莉姿說著從我手中幾乎是奪過了煙,然後恨恨的按在煙灰缸裏。

我並沒有固執的再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只是在辦公椅上坐了下來。

“晚上叫上田甜一起吃飯吧。”白莉姿提議道。

“怎麽突然想起來要和田甜一起吃飯了?”我有點不解的問道,在我映像裏白莉姿和田甜除非是避不開了,否則誰都不會刻意的要和對方一起吃飯。

“你猜!”白莉姿神秘一笑,道。

“你就別折磨我了,本來最近的智力就不太夠用。”我也笑道。

白莉姿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別多想啦,就是朋友之間的聚會。”

“那好吧,我給她電話。”我說著便撥通了田甜的電話,可能最近的我真的變得有點神經質,對任何事情都抱著懷疑的態度,其實很多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麽復雜。

……

我、白莉姿、田甜、張存四人尋了一個餐廳,我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倒是田甜和白莉姿兩人時不時面帶笑容的交流著,不復從前那般相互排斥。

“王兢,怎麽又玩沉默了啊?”張存向我問道。

“怎麽樣才算不沉默?”我反問道。

“嫂子,你說怎麽樣才算不沉默?”張存問田甜。

“小白,你說怎麽樣才算不沉默?”田甜又問白莉姿。

我立刻做了一個停的手勢,照這趨勢下去,原本我提出的問題,還得原封不動的讓我自己回答。

稍稍沉默之後白莉姿突然換了一個很嚴肅的表情對田甜說道:“你真的要監督好王兢了,今天早上我去他辦公室煙灰缸裏還是空的,晚上再去滿滿一堆煙頭,這樣的抽煙量我想想都害怕。”

白莉姿說完後田甜的表情立刻變得不悅,她說道:“你是想讓我守寡麽?”

我白了白莉姿一眼,真會給我惹事兒,我又對著田甜笑了笑,道:“又不是我一個人抽的,今天下午張存還去我辦公室抽了半包煙呢,那煙頭是大家一起奮鬥的結果和見證。”我嬉皮笑臉的說道,又順便把抽煙的事情賴到張存身上,這孫子平常可沒少在白莉姿面前汙蔑我。

田甜卻根本不吃我這一套,她冷冷的向我伸出了手,道:“拿來。”

“拿什麽呀,上個月的工資不是都交給你了嗎?”

“別和我裝蒜。”田甜說著又向我招了招手,態度無比強硬,白莉姿也沒有好臉色的看著我,張存則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我從上衣口袋裏掏了一包煙扔給你了田甜,田甜打開煙盒看了看,裏面只剩下寥寥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