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逃離北園城

張順東確實不著急,因為自己這邊有四五個人,而且元少拎著個啤酒瓶就過來了。

啤酒瓶?!啊哈哈哈哈……張順東的心裏只想笑。但他最後,就死在這個啤酒瓶下。

與此同時,那四五個手下也開始紛紛找家夥,也就是就近取材,拎了凳子之類的東西。在外面混的,不可能每天把砍刀帶在身邊,所以就近取材也是一項技能。因為戰鬥就發生在飯店門口,所以飯店裏的客人也出不去,只能慌慌張張地躲在角落。而老板娘看到這個情景,料到元少肯定打不過這麽多人,立刻安排手下的服務員報了警。但是警察一聽是打架,就刻意放慢了速度,準備等打完了再來——這也是警察們常用的招數。

再說回打架。在張順東他們撈椅子的時候,元少已經一瓶子砸在了張順東的頭上,頓時玻璃渣四濺,啤酒也傾灑的遍地都是。張順東一點都不在乎,出來混的被啤酒瓶爆個頭根本算不了什麽。直到此時,他還是掉以輕心的。他拿起凳子,朝著元少砸了過去,自身卻是沒有一點防禦。因為在他眼裏,元少已經是個赤手空拳的廢人。

但是元少不是赤手空拳,他手裏還有個碎掉的瓶口,瓶口的另一端是鋸齒狀的瓶身。元少一動手,多日來的積怨在此時爆發。他就用這半個瓶身,狠狠地紮向了張順東的脖頸,而且出手非常精準,就是朝著大動脈而去的。就這麽一瞬,鮮血就噴了出來。張順東瞪大眼睛,想要用手去捂住脖子,但是元少沒給他這個機會,而且還將手中的瓶身轉了一圈。

脖頸上的大動脈撕裂的更大,元少的雙眼如同火一樣紅,狠狠地紮著、轉著。張順東的小弟拿起凳子朝元少的身子砸去,但元少巍然不動,一心一意地對付張順東的脖子。張順東的雙膝突然跪下,不知是在求情還是沒了力氣。這個動作過後,身子也徹底軟倒。

元少呼呼地吐著氣,將那半個瓶身丟在地上。那四五個小弟都愣住了,他們發現老大已經死了以後,立刻丟掉手裏的凳子狂呼著奔了出去。飯店裏的客人也都驚呆了,老板娘站在櫃台裏傻傻地看著,目光裏充滿了恐懼和害怕。

元少的心疼了一下,轉過臉去問她:“你害怕我嗎?”

老板娘愣了一下,但迅速搖了搖頭,說道:“你趕緊走,警察一會兒該來了!”

聽了這句話,元少竟像個孩子一般笑起來,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他轉過身去,大步地朝著門外走去。陽光灑進來,迎著這個男孩的面龐。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轉過頭來,看著櫃台裏的老板娘。

“等我回來,我娶你。”

說完這句話,元少飛奔出去,臉燒的像是一塊火炭。他回到DT酒吧,和眾人簡單的說了一下。孟亮給他拿了些錢,讓他趕緊離開北園。

“三個月後再給我打電話,我會告訴你這邊的情況。”

“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跑路。”

元少急匆匆把沾了血的衣服換下來,又到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擡頭的時候,看見自己的爆炸頭,意識到這是個很鮮明的特別。這次他殺了人,而且是殺的張順東,黑道白道都不會放過他的。元少一出來,就直奔一家理發店,讓老板給他剃了個光頭,因為剃光頭最快,他知道自己沒多少時間了。之後,他又買了一頂假發戴在頭上,出門就打了一輛出租車,接著直奔火車站。他不是第一次跑路,知道火車站的人流最雜,管理也最松懈。

到了火車站,他就發現裏面多了不少混子,而且一個個都是左右張望的樣子,顯然就是在找人。這時候,孟亮也打來電話,告訴他白閻羅已經布置人手,把守了各個交通站點。元少雖然剃了頭,但他知道自己渾身的痞氣,一旦出現在大廳就要被人引起懷疑。他找個機會,就躲進了廁所。在廁所裏等了一會兒,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公務員。趁他撒尿的時候,元少猛地把他擊暈,將他拖進了隔間裏。脫下他的西裝穿上,脫下他的皮鞋穿上,還把他的公文包也拿走了。剛走兩步,又想想不對,於是返回來,把他的金邊眼鏡也摘下來。

元少戴上眼鏡,覺得眼前很暈,便把鏡片摔碎了,只留個鏡框戴在鼻梁上。他出了廁所,站在洗手間的台子邊上,仔細地打量著鏡中的仔細,努力收斂著自己渾身的痞氣,想像自己是個事業單位的科員,開口閉口都是文縐縐的詞語。

弄好了一切,變了裝的元少便走出廁所,來到了售票大廳。門口站著不少混混,仔細地審視著來來往往的客人。元少目不斜視,神色間露出一種傲慢的神色,就像個當官的一樣。混混們一般不願意惹這種人,所以連看都沒有看他。元少順利的走進去,到售票窗口問:“最近的一班火車幾點開?”裏面答:“十分鐘後開,去湖北宜昌的。”元少說:“給我來一張臥鋪的。”裏面說:“沒有臥鋪,只有硬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