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9章 師父,我身上香麽

就這樣,我莫名其妙地多了個徒弟,還是個東洋女徒弟。

回到宿舍,鄭午正好來找我,我便把剛才的事和他說了一下。鄭午一聽就不高興了,說我們幾個都有事情做,那他幹什麽?

我說我們做的都是雜事,這些雜事哪裏勞煩你做,等有大事,再讓你做。

鄭午點頭,認可了我的理論,說那他就等有大事了再去做。

其實我根本沒把收千夏當徒弟這個事當事,往床上一躺就全拋到腦後去了,至於那句隨口說出的讓她明天早上六點在宿舍門口等我,更是徹底忘得幹幹凈凈。

所以第二天早上,我悠哉悠哉地起床洗涮下樓,已經是八點多了。宿舍門口人來人往,有的學生甚至已經吃完早飯回來了,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一動不動的千夏。

我滿腦子都是“……”的符號,心想完了完了,昨天晚上那逼裝的太過,還讓人家早晨六點過來等我,結果自己八點多才起床。看我出來,千夏立刻奔了過來,叫了一聲師父!

我有些慚愧地說:“等久了吧?”

“不久,等多久都不久!”千夏認真地說:“我知道師父是在考驗我,請您放心,我一定經得住考驗!”

我心說臥槽,千夏都給我想好了理由,那也省得再騙她了,便點點頭說:“你說得沒錯,我一早就在觀察你了,發現你連站都站不好,還怎麽學我們華夏的功夫?”

我一邊說,一邊調整千夏的姿勢,讓她雙腳平行開立,然後下蹲,接著讓她含胸拔背,讓她模仿騎馬的姿勢。說白了,就是紮馬步,我告訴千夏,說這是練習功夫前最基本的樁步,有道是“入門先站三年樁”“要學打先紮馬”等等,如果馬步紮不好,那以後都是白費。

反正說得頭頭是道、天花亂墜,千夏也很信任我,也站得十分認真。其實我並沒騙她,這些都是老一輩武術家總結出來的經驗,很多高手都是從紮馬步開始練起的——當然和我們不能比,我們這一路走來有著諸多奇遇和巧合,沒有什麽際遇的普通人還是老老實實地從紮馬步開始練起。

教會了千夏最基本的姿勢,我讓她先從這個練起,閑著沒事就紮,能堅持半個小時以上之後再來找我。這樣,就算是打發了千夏,她還挺高興,說一定會努力練習。

在這之後,千夏連續一個禮拜沒來找我,我也落個輕松,每天和夏天他們吹吹牛逼,一整天就過去了。見千夏不來,惠子也大著膽子又來找我,還邀請我下課到她們家玩,但是被我給拒絕了。

自從返回旭川,這裏已經沒什麽值得一鬥的對手了,猴子他們又都不在,所以我和鄭午成了當之無愧的天,華人學生的地位也空前高漲,在旭川大學就相當於上等人的存在。

而且因為清田次郎之女千夏都做了我的徒弟,那些東洋學生也不得不拜服。當過老大的都知道,一天雜七雜八的事特多,這個吵架了、那個矛盾了,都需要你來處理、調停。

這天下午,大一那邊發生了一點糾紛,我和鄭午過去處理。處理完了以後經過一間教室,教室裏面正在上課,我無意中一瞟,就看見了千夏。千夏也在上課,不過別人上課都是坐著,而她是站著。

紮馬步。

一邊紮馬步、一邊聽課!

老師和學生應該是已經都習慣了,反正根本沒人看她——當然,也可能是不敢,誰不知道她是清田次郎的女兒?千夏紮得很認真,不過效果卻不怎麽樣,總是忍不住要動一下,根本堅持不了半個小時。

怪不得一個禮拜沒來找我。

看著千夏認真的模樣,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就準備走。鄭午卻攔住我,說你幹嘛呀,還折騰她幹嘛,趕緊教她纏龍手啊?

我說她底子不行,練纏龍手也沒有威力,虛有其表、徒有其形。

鄭午“嘿”的一聲樂了,說你還真準備好好教他啊?別逗了哥們,你的任務是從她身上搭上稻川會那條線,接著再探查出櫻花組織的下落,你管她是不是虛有其表、徒有其形?

我沉默下來。

鄭午繼續說道:“再說,你當年底子也不好啊,那小身板打得過誰,不一樣把纏龍手玩得很溜?”

我點頭,說行吧,我教她纏龍手。

“哎,這就對了嘛,別忘了你的任務。行,你把他叫出來,我就先走了啊。”

鄭午一邊走還一邊嘟囔:“唉,真是離了我就不行啊。”

我在教室門口站了一會兒,千夏始終在認認真真地紮著馬步,雖然效果很爛,但她始終目不斜視,一直沒有發現站在窗外的我。我輕輕敲了一下窗戶,示意裏面的學生叫叫千夏。

於是一個傳一個,千夏終於回過頭來,看到了我。

“啊,師父!”

千夏突然一聲興奮地大叫,把正在講課的老師都嚇了一跳。接著,千夏便很快地跑出教室,又噔噔噔地朝我跑過來,嘴裏喊著師父師父,還張開手要擁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