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皇帝的新衣

周棟焯的哥哥周棟毅是倒數第二個說的,雖然言語裏沒有什麽新意,但是條理清晰,聲音穩重,這讓他加分不少,就連呂大師也不住的點頭,如果不是還有一個周棟焯還沒發言,這位呂大師怕是要當即站出來為周棟毅說幾句話了。

“焯兒,該你了。”周父這時不知道為什麽越聽自己子女們的發言,臉上的失望表情越重,等輪到周棟焯的時候,這位老人家的神情裏已經滿是不滿了。

雖然通常最後一個說話的人,比較有優勢,畢竟有些人說的再好,但是如果讓人印象不深刻的話,等到後面大家都忘了,反而不如最後一個說的一般的人。

但是今天的情況有點不一樣。

因為在座的十個人裏面,有九個人其實看出了這位呂大師的把戲。

壓根就不是什麽六脈神劍,就是一個簡單的小魔術。除了周父那個位置被遮擋了目光以外,其他桌子上的人,看的是一清二楚,更別說周圍站的一圈服務員了。這位呂大師的動作,可瞞不住他們。

說實話在周棟焯的那些哥哥姐姐說話的時候,要不是這些服務員都是經過培訓的,素質不錯,估計都要笑出聲來了。

什麽內力筋脈的,聽著壓根兒就是成年人中二團聚會好嗎。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大家一起都在使勁兒的編,前面的一個人編完了,後面的一個人只能換種說法編。

就和小時候念書時給老師說遲到理由一樣,前面的孩子們說完了理由,後面的孩子們沒有理由可以說了。

所以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周棟焯,同情的看著他。

“父親。”周棟焯目光沒有看向呂大師,做什麽暗示之類的小動作,而是直接對自己的父親說道,“我已經完全看清楚這位呂月庭大師是怎麽表演六脈神劍的了。”

“既然看清楚了,那你就說說吧。”周父絲毫不在意的說。

“想要表演六脈神劍,首先要能說,能讓別人相信,然後還需要準備一塊酒精布藏在自己的耳朵後面。”

周棟焯的話一出口,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沸騰了。

“有意思。”周棟焯的親哥哥周棟毅看著周棟焯,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露出了一副好奇的神色。

今天他們這些做子女的,陪在這裏,誰不知道周父喜歡氣功,誰不知道氣功都是騙人的,那些大師一個個根本就是騙子。

但是現在情況就像皇帝的新衣一樣,誰都知道是騙人的,但是誰都不能說破,就因為周父喜歡,周父相信,這就足夠了。

真相是怎麽樣的,其實無所謂的,皇帝新衣裏的皇帝不照樣是光著身子在遊街,但是除了一個小男孩,誰敢說出來。

不是沒有人想當小男孩,而是當小男孩,不僅沒有任何好處,還會得罪幾乎所有人。

皇帝被折了面子,會不會生氣?

大臣們被打了臉,會不會生氣?

即便皇帝知道了真相,也不會當眾處罰騙子,因為這不等於承認自己蠢嗎。

所以第一個倒黴的一定是那個敢當眾說出真相的小男孩。

小孩子們才講黑白,大人們只認利弊。

周棟毅知道雖然周棟焯蠢了點,但是還沒到皇帝的新衣裏面那個小男孩的程度,所以他今天敢說出來,一定是有什麽後手。

“所謂的六脈神劍,其實就是把酒精布捏在手上,然後捏出提前浸潤的酒精,順著筷子流下來而已。這位呂大師,根本不會什麽六脈神劍,其實就是騙人的。”

周棟焯說完了話,看著周父,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他知道接下來的劇情該是他父親大聲斥責他的了,不過他只要先把呂大師這個騙子揭穿,然後再讓方澤出手,表演真正的氣功,他父親反而會將震怒轉化成欣喜,代理董事長這個職位他也就十有八九能得到了。

但是周父聽了周棟焯的話,反而臉上露出了幾分欣喜,他轉頭看向了呂大師說道,“呂大師,犬子說的對不對。”

“不對。”呂大師遇到這種情況,並沒有慌了神,而是對著周棟焯說道,“二公子怕是和我將那些外面的騙子們搞混了吧,我這招六脈神劍,可不是用什麽酒精布才能做出來的。”

呂大師說著,攤開了自己的手,手心裏只有一根筷子,哪裏有什麽酒精布。

這位呂大師手速倒是快,在剛才周棟焯提到酒精布的時候,就已經趁機將酒精布給丟到了桌子下面。

周棟焯背後有方澤撐腰,心裏也不慌,雖然明知道這位呂大師是把酒精布給丟掉了,但是現在沒證據,還真的奈何不了這位臉皮極厚的大師,於是繼續說道。

“既然呂大師覺得我說的不對,那可否把那根筷子給我。”

“二公子想要做什麽?”呂大師警覺的看著周棟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