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文臣叱斥，武將怒吼

太學院所在的這一座山，叫做五常山。

何為五常？即仁、義、禮、智、信。《三字經》中雲“曰仁義，禮智信，此五常，不容紊”。

封青巖和白袍中年，來到五常山下了。

這時，他感受到在這一座山的天空上，有著一股散發著至剛、至正、至大的浩浩蕩蕩氣息。

這就是浩然之氣。

所謂浩然之氣，就是剛正之氣，就是人間正氣，是大義大德造就一身正氣。一個人胸中養有浩然之氣，面對外界一切巨大的誘惑也好，威脅也好，都能處變不驚，鎮定自若，達到不動心的境界。也就是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此時，他們停下腳步，凝視著五常山上的天空，似乎在看著那浩然之氣。

“或許，這就是天朝的最後一塊凈土了。”白袍中年沉吟片刻，心中有些驚嘆，接著淡淡說道：“希望，它能夠一直幹凈下去……”

雖然他不太喜歡太學院，但是不得不承認，太學院的確是天朝的一塊凈土。那一群他十分看不起的儒生，十分的固執，甚至可以說是墨守成規，一生秉承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而正因為他們的固執，他們的墨守成規，一生堅持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所以才有這一塊凈土。

而在此時，封青巖則是皺了皺眉頭，似乎這浩然之氣對他有些壓制，讓他心裏有些不舒服。

難道是背上青面獠牙惡鬼？

浩然之氣至大至則至正，正好克制一切牛鬼蛇神。

雖然他不是什麽牛鬼蛇神，但他也是陰神，正確來說是一名偽陰神，浩然之氣對他有克制也不奇怪。

這時，他感受到這股浩浩蕩蕩的浩然之氣，臉色不由越來越蒼白了。

“怎麽了？”白袍中年問著。

“沒什麽。”封青巖搖搖頭，他沒有想到，有一天浩然之氣會克制他，這讓他有些傷心。在某方面來說，他也可以算是儒家的半個弟子，但是現在儒家的浩然之氣，卻正在壓制他……

他的眉頭緊緊蹙起來，心中有些苦悶，不由輕輕嘆息一聲。

雖然他知道浩然之氣針對的是青面獠牙惡鬼，但是他和青面獠牙惡鬼還沒有區別嗎？

他們繼續走去，來到著名的下馬坊前。

而在下馬坊前，那在呼嘯的寒風之中，靜靜站著一名小書童。

小書童七八歲的樣子，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一身青衣、布鞋，和古代的小書童並沒有什麽兩樣。

但是，在這寒風中，小書童的穿著卻有些單薄。

而在此時，小書童看到封青巖和白袍中年到來，就走上兩步行了一個晚輩禮，說道：“請問，可是封青巖先生？”

“我就是。”封青巖點點頭。

“封先生，我大師兄有請，請跟我來。”小書童說道，他的聲音十分清脆，帶著些稚氣。

“大師兄？”封青巖微微一愣，目光看向白袍中年。

“太學院的大師兄，一個十分不錯的讀書人，而且他才是真正的讀書人。”白袍中年淡淡說道，對太學院的大師兄評價不錯。

封青巖聽過徐堯提過太學院的大師兄，似乎是一個十分厲害的人物。只是，他和太學院的大師兄並不認識，怎麽會讓小書童來請他？

“去吧，至於我，就不進去了。”

這時，白袍中年說道，接著他的目光落在小書童的身上，微微一笑問著：“小童子，你穿得如此少，不冷？”

“胸有浩然，可擋世間萬惡，又何懼這區區寒風？”

小書童正色說道，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而且他的小腰杆挺得筆直，頗有幾分鐵骨錚錚的樣子。

“哈哈……”

白袍中年聽後，不由大笑起來。

“先生何故發笑，我說得可有錯？”小書童疑惑說道，一副不悅的樣子。

“沒有，你說得很對。”白袍中年搖搖頭。

“封先生請吧，大師兄正等著你。”小書童又言，言行舉止十分有禮，一點不像小孩子。

封青巖點點頭，就跟著小書童走進太學院。

五常山雖然在北京之中，但是並不對外開放，所以很少人知道在這山裏，還藏著一座古香古色的學府。

“封先生，這邊請。”

小書童在安靜引路，把封青巖慢慢引到梅花山。

在他走進太學院時，就已經聞到一個清幽入骨的琴聲，琴聲十分縹緲，若隱若現。他一邊靜靜走著，一邊默默傾聽，想不到太學院裏有琴藝如此高超的琴師。

雅調清越，有若縹緲鸞虹，譻譻嫋空！

只是，太學院的浩然之氣，對他越來越壓制了，幾乎讓他寸步難行。而他的臉色，又變得蒼白如紙，體內承受著雙重的劇痛……

而且，他有一事不明。

這個世間的天地規則並不完善，為何太學院會存在浩然之氣？還如此的浩浩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