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0章 三只木薯引發的血案

夜幕降下,多木村籠罩在一片夜色之中。以前的多木村因為貧窮,入夜之後幾乎沒有燈光,可是現在卻是燈火通明。幾台柴油發電機轟鳴著,將電力源源不斷地輸入到正在建設的礦區之中,那裏矗立著幾座木質哨塔,每一座都有一只探照燈,將礦區和村子照得雪亮。

礦區裏,幾台工程機械引擎轟鳴,將種著包谷和木薯的農田挖得面目全非。幾十個村民被一隊武裝人員看守著,用鏟子將挖出來的深層土往洗礦池裏送。

一個老人實在是吃不消了,將鏟子拄在地死休息。不過沒等他多休息幾秒鐘,一個端著AK突擊步槍的武裝人員就走了過來,一槍柄砸在了他的肩頭上,他慘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

“混蛋!趕快幹活!不然殺了你!”武裝人員惡狠狠地吼道。

老人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可沒等他開始幹活,他忽然往後仰倒了下去。饑餓加體力透支,他又是一個老人,哪裏還堅持得下去。

武裝人員嘩啦一下拉起了槍栓,槍口對著老人,嘴角浮出了一絲獰笑:“去死吧,老東西。”

他的右手食指壓住扳機……

砰!

一聲槍響。

昏死在地上的老人的身上沒有濺血,倒是準備射殺老人的武裝人員的腦袋突然開花,被一顆子彈爆了頭,栽倒在了地上。

整個礦場裏頓時炸開了鍋,有人吼叫,有人對天開槍,鳴槍示警。接近著,這邊的恐慌轉眼就蔓延到了村子裏,更多的武裝人員從村子裏沖了出來,還有人跳上了皮卡車改裝成的戰車上,準備操作架在車廂裏的重型機槍。

同一時間,百米開外。

水泥路垂下了手臂,但那支開槍射殺武裝人員救下老人的美制M16步槍卻沒有垂落下來,還在寧濤的手中。剛才那一槍,寧濤瞄準並鎖定了目標,他只是扣動了扳機。

第一槍由水泥路來打響,這是寧濤的決定。在神龍架的深淵一戰裏,他繳獲了一大堆的槍械和彈藥,都還堆在診所裏,現在正是將它們派上用場的時候。

水泥路將他一直提在手裏的那只臟兮兮的塑料袋打開,從裏面取出了一只木薯放在了寧濤的手中,然後又拿出第二只和第三只,分別放在了青追和白婧的手中。

水泥路雙腿曲了下去,然後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哭著說道:“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妻子,還有多木村的村民,求求你們了……”

他用的是班圖語,寧濤、青追和白婧都聽不懂,可這並不妨礙早就編導好了的劇情。

寧濤說道:“收人錢財與人消災,我們收了你的木薯,你的木薯無比的珍貴,我們會為你救出你的妻子和多木村的村民。”

水泥路癱倒了下去,他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他不會死吧?”白婧有些擔憂地道。

對於這個團隊來說,這個黑人青年才是最重要的,那些村民和武裝分子都是次要的。要是水泥路死在這裏,那就等於是白忙一場了。

寧濤喚醒眼睛的望術的狀態,看了一眼,然後說道:“沒事,他還不會死,只是走了這麽遠的路有點虛脫了。我們動手吧,早點收工。”

白婧和青追同時點了一下頭。

一只燈籠從白婧的手中放飛了出去,飛向了多木村,它飛過的地方,平地起白霧,白茫茫的大霧隨著它向多木村籠罩過去……

多木村裏,武裝人員向四周的樹林開槍,有人吼叫著,驅趕受到驚嚇的村民往村子中間的空地聚集,讓他們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一個身材高大魁偉的黑人男子從一間民房之中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系著他的褲腰帶。在他身後,那扇敞開的房門裏,一個年輕的黑人女子蜷縮在地上,身上沒有半點遮醜的布料,渾身都是傷痕。

這個黑人男子叫阿爾弗雷德,他就是這支叛軍的指揮官。

阿爾弗雷德,這個名字是一個典型的法語名字。剛德的歷史是一部血淚史,不僅被比利時人殖民過,也被法國人殖民過,法語至今也是剛德的官方語言。在剛德,會取法語名字的人都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比如他,他的家庭是剛德的軍人家庭,他之前也是剛德政府軍的一個上校軍官,政變失敗之後便帶著他的手下成了叛軍,四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發生了什麽?”阿爾弗雷德怒氣沖沖地吼道:“敵人在哪裏?”

一個武裝人員回答了他:“報告上校,有人開槍殺了我們的人!只開了一槍,好像只有一個人。”

阿爾弗雷德吼道:“把他給我找出來,殺了他!”

“上校……那是什麽?”一個武裝人員忽然指著從黑角部落方向襲來的一片白霧,一臉驚訝的表情:“怎麽會這樣?”

非洲氣候炎熱,雨水很少,一年也難得起幾次霧,現在也不是起霧的雨季,怎麽會突然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