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抓大兔

面對危險有強烈求生欲的人才能更大的機會幸存,求生欲往往能激發蟄伏在人身體中的各種潛能,忍耐、堅強、敏銳、競爭、信念……總之一切只為了一個簡單的目地,生存下去。

葉飛用一種近乎怪異的仰躺姿勢漂浮在冰冷的海水中,僅依賴一根小小的筆筒維系著呼吸,他用牙齒緊咬著筆筒一端,雙腳不停上下擺動,失去知覺的雙手被人形黑影牢牢吸住,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但他會盡力撐到最後一秒。

“靜心守神,意入絳宮;一念為善,助汝通靈;普降甘露,加持汝身;今夕傳汝掌中訣,靈通不用四柱力;靈光靈氣循壞轉,天機周流無休歇;緣法使然,傳承吾道……”

葉飛隱隱聽到耳畔有一個低沉悠遠的聲音念念叨叨,又仿佛是海水湧動發出的濁響聲,恍惚間他感覺後背傳來一陣陣強烈的麻痛,好像有什麽東西從後背鉆入心窩,多熬一秒都是折磨,但他只能緊咬著筆筒苦苦支撐,渾然不知緊貼自己後背的人形黑影開始變得模糊透明,漸漸與他融為一體。

海邊的礁石旁站著三個呆若木雞的男人,在他們看來是葉飛無力償還那三十萬欠債,精神崩潰才選擇了跳海自殺,現在人已經跳進海裏小半個鐘頭,連個泡都沒冒,估麽著應該是淹死了。

這三人都是吳良信手下,平時盯梢討債還算馬虎,但讓他們跳進海裏撈人真沒這膽兒,不是怕濕身,他們三個都是旱鴨子,撲騰下去一準成了龍王爺的女婿,還是排隊候補的那種。

一個滿頭短金毛的年輕男人等得不耐煩了,轉頭對身旁的同伴丟了個眼色,低聲說道:“那小子估計是上不來了,咱們犯不著守在這裏喝風,幹脆打個電話給老大問個意思。”

兩個男人相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金毛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迅速撥通了吳良信電話,把葉飛跳海的經過簡單講了一遍,電話那頭傳出一個低沉的男聲:“金毛,你帶他們幾個撤回棚戶區,給我盯緊那個瘸丫頭,決不能讓她出任何紕漏,明白?”

金毛挺直脊背大聲應道:“老大放心,那丫頭跑不了。”說完掛上電話,對身旁兩人打了個手勢,三人轉身快步離開了海灘。

嘩啦——水面上泛開一朵浪花,一個濕漉漉的人頭鉆了出來,是葉飛,他仰面朝天浮在水面上,竟也不會沉下去,一番折騰他幾乎耗盡了所有力氣,只能任憑身體隨浪漂走,腦海中不斷回憶剛才脫困時的情景。

思來想去,葉飛想破頭也沒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麽脫困的,突然,後腦勺上傳來一陣劇痛讓他被迫放棄思考,他感覺自己的頭狠狠撞在了某個硬物上,好像真的破了。

葉飛借著海水的浮力艱難的轉過身來,意外的發現自己居然漂到了離海灘不遠的一座突兀出大礁石旁,剛才腦袋就是撞上了這玩意,難怪會痛得像要裂開似的,他顧不得理會頭上的痛楚,手劃腳蹬用狗刨式遊到了岸邊,就在他手掌觸碰到沙地的瞬間腦海中一陣天旋地轉,倒頭暈了過去。

一抹緋紅的晨曦從水天相接的地方緩緩擴散,鹹濕的風吹拂起海面上潔白的浮沫,兩個年輕漂亮女人在沙灘快跑,兩人穿著白色運動裝,頭上紮著米黃色頭帶,其中一個是林詩曼,另一個無論身材和相貌都和她不相上下,也是個一等一的美女,但她渾身上下仿佛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質,跟林詩曼的美艷不同,她可稱得上是冷艷,她就是荊棘鳥酒吧的老板之一,盧易佳。

林詩曼跑步時胸前兩只大白兔隨著動作搖曳跳動,顯得活力十足,額角已經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沙灘跑步為了更好的保持平衡腿部的肌肉用力比平時更大,經常跑步能刺激腎上腺分泌激素,對增強心肺活力和美白肌膚都有著很好的作用,這也是她堅持沙灘晨跑的原因。

盧易佳身體素質明顯要強很多,她面不改色氣不喘,始終保持跟林詩曼並排,得暇回頭瞟一眼身後的林詩曼,兩道柳葉眉不禁然微微一蹙,低聲說道:“你怎麽不戴個抹胸,晃來晃去的也不嫌麻煩?”

林詩曼眨眼一笑道:“戴那玩意容易擦傷,放開了跑有種特殊的節奏感,還有利於增杯和保持彈性,要不你也試試?”

盧易佳輕抿薄唇,搖頭說道:“算了吧,我可不想帶著倆大鉛錘跑步,再說跳起舞來也不方便。”她除了跟幾個朋友開了這間酒吧外還有一家市內規模最大的鋼管舞培訓中心,她酷愛鋼管舞,憑著嫻熟的舞技在圈內贏得了一個冰霜舞後的美譽,也時常會在酒吧裏表演一段,這也是荊棘鳥酒吧生意火爆的原因之一。

林詩曼擡手用腕帶擦拭了一下前額的汗珠,笑著說道:“都已經是這樣了,難不成讓我把蒙古包拆了建飛機場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