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也姓趙?(第2/3頁)
某國內著名律師發表長文,“面對一群近乎狂熱宗教份子,並且使用的電鋸這種極度危險武器的傳銷分子的情況下,無論是被害人還是解救人,生命都在持續受到威脅……正當防衛、防衛過當的判定,體現的不是法官的水平,而是常識和良知……”
有人@了建武市法院,建武市中法在兩天之後,居然通過官方博客公開回復了:
這一判決,關系到人民群眾對法律的信心,希望我們的同行,能交出一份對法律負責,對人民負責的答卷。
雖然沒有明說,但態度已經足夠鮮明。
網上的普通群眾更是群情激憤。
“操,那個傳銷團隊就該全部槍斃,打傷算是便宜他們了!”
“做傳銷的死全家!”
“應該給救人的人發見義勇為獎章!”
“當地的公安局肯定收黑錢了,強烈要求調查他們……”這位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顯然不太懂法,判決的權力掌握在法院手裏,跟公安機關沒啥大關系。
……
白河市負責這樁案件的法院院長和區公安局的局長,這段時間已經焦頭爛額。
自從趙澤君被抓之後,他們就沒安生過,隨著網上輿論飛快的發酵,肩膀上的壓力越來越重,簡直要喘不過氣來。
如果僅僅是輿論,倒也還罷了。
輿論嘛,就是塗抹星子,終究淹不死人,硬著頭皮頂過這一段時間,快審快判也就罷了,輿論終究是健忘的,過上個一年半載,誰還記得這件事?
問題是,從一開始,他們面臨的就不只是輿論的壓力。
趙澤君被抓進局子裏,局長剛和具體負責案件的警官發完火,罵了一通礦區分局,辦公室電話就響了。
電話是市局領導打來的,詢問案情。
分局局長第一反應就是誰那麽多事,人剛抓就向上級領導匯報?
很快他就發現並不是分局的人向上匯報,而是抓來的人當中,有人的背景很硬,通過了建武市市局,聯系到了白河市市局。
如果僅僅是建武市市局也就罷了,建武市雖然是副省級省會,比白河市市局級別高,但雙方在業務上,畢竟沒有從屬關系。
可這件案子,很快就驚動了省廳。省廳的幾位主要領導先後指示白河市市局,要求務必依法辦案,證據確鑿,經得起推敲和檢驗。
省廳領導指示市局領導,市局領導當然要給具體負責的分局領導施壓。
一開始還只是詢問,漸漸的,語氣越來越嚴肅,幾乎就是一天一個電話。
“你記住,絕對不允許搞什麽疲勞審訊,更不許刑訊逼供,另外,趙澤君是犯罪嫌疑人,不是罪犯,這兩者是有區別的。”市局局長在電話裏一再強調。
分局局長一肚子郁悶,這人早就被取保候審了,天天在五星級大酒店裏逍遙自在的,我就是想搞疲勞審訊,也沒法搞。
不過領導的‘畫外音’他聽明白了。
同樣是犯罪嫌疑人,為什麽市局領導單獨強調趙澤君,不提傳銷團夥的人?
這位趙總不是無根之水,無源之木。
於是分局盡快搜集證據,落實案情,把這個燙手山芋傳遞到了當地法院的手裏。
分局總算是消停了一陣,法院又開始鬧騰。
市中院、省高院,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打到了具體負責審判的白河市區法院。
最後甚至連省裏三把手,主管政法書記的秘書,都親自把電話打到了院長辦公室,傳達了書記的指示。
‘務必依法辦案,體現法律精神,切忌生搬硬套法律條文,掌握好法官在審判中的自由裁量權。同時要考慮到社會影響,絕對不能讓人民群眾失去對法律的信心。’
這個電話徹底院長給驚著了。他這個層級,平時根本接觸不到省裏三把手的秘書,省委領導就算有指示,也不可能直接向他傳達。
這是即是一場判決,也是一個嚴肅的政治任務。
張院長很緊張。
“老張,你也別太緊張。”
他的副手勸道:“法律是死的,解釋權是活的。類似案件,其實無論怎麽判,從法律上都能說得過去,以前一般都判防衛過當,說白了,當事法官怕擔責任,怕麻煩,或者有其他說不清的原因,所以采用最穩妥的做法;你我都是學法律的,憑良心講,你說這種事該怎麽判?現在領導直接指示,你手裏有了尚方寶劍,還擔心什麽?這不正是一個又能完成領導布置的任務,又能贏得老百姓支持,還對得住自己良心的好機會嘛。”
“嘖嘖,你說,這個趙澤君到底什麽來頭?能驚動這麽多人?”張院長說。
副院長想了想,壓低聲音,“趙省長,也姓趙。”
聽起來是句廢話,院長卻臉色一變:“胡說,趙省長今年都快六十了,他才多大。我查過了,這位趙總父母都是宜江市下崗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