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手術進行時

為了準備海藍藍的這場手術，秦楊真個是傾盡全力了，除去給緣緣的花費之外，他幾乎拿出了所有的“儲備”，不過還好，秦楊並不覺得心疼，因為他一向認為“羊毛出在羊身上”本身就是無可厚非的一件事！

並且，秦楊把此次的費神費力當成了一場投資，至於投資有風險，需謹慎小心什麽的，他壓根就統統不記了……

時間，轉眼便到了第二天夜裏，看了看時間，再過四個小時、便又是新的一天了。

而海藍藍，此刻正在手術室中！

手術室外，秦楊很親密的摟著那兩個西裝男的肩膀坐在長條椅上，他笑著，不斷的從口中說出各種語言，路過的值夜班的護士還以為秦楊再與那兩個男人聊天什麽的，殊不知，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兒，因為，這兩個男人就是海家派來“看守”海藍藍的守衛，而此刻的狀態，則是被秦楊從黑市買來的“噴劑”給迷暈了……

“三個男人摟摟抱抱的，難道是Gay？”小護士拐了彎兒，忍不住嘟噥了一聲。

見人走了，秦楊舒了口氣！

海滄生此刻就漂浮於秦楊身前，他緊張的盯著手術室外的紅燈，看來定是十分緊張的。

秦楊有些事兒想不明白，突然問道：“噯，我說，你真一點記憶都沒恢復？”

“怎麽？”海滄生皺了下眉。

秦楊道：“我就不明白了，你要是沒恢復記憶的話，你怎麽還能對很多事兒都那麽了解呢？先是一眼就看出那破碗是青花碗，接著又告訴我哪能買到有效的迷暈人的噴劑，這些事兒，一般人哪裏知道啊！”

海滄生怔了下，說道：“哦，這可能是潛意識的記憶展現吧！”

“潛意識？”秦楊就笑了，說道：“看來也是，我曾經就聽人說過，說是好也好、壞也罷，時間長了，都能刻在骨子裏，即使刻意掩飾，仍是時而下意識的表現出來！”

“哼！”海滄生瞪了秦楊一眼，道：“小子，你難道就沒有一丁點尊老的覺悟麽？”

哦，這是認定秦楊在諷刺他了？

秦楊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別，千萬別誤會，我可沒那閑工夫諷刺你玩兒，哦，對了，或許……你可以理解成這是我對你的佩服？”

“胡說八道，當我是傻子呢？”海滄生嗤笑一聲。

秦楊聳聳肩，無所謂道：“行吧，你愛信不信吧！”

說著，秦楊回頭看了眼手術室，見紅燈仍是亮的，裏面也沒有特殊的聲音傳出，眼神中便多了一絲特殊的東西……

“唉，老海，你相信奇跡麽？”秦楊道。

“你指的是……”海滄生動容了。

秦楊嘆了一聲道：“我在網上查過資料了，像是海藍藍這樣的病，根源又出在頭顱中有淤血的、確實有很多手術成功的例子，可是……想要蘇醒，卻需要一定的時間，並不是取出後便可以就可以蘇醒的，而我呢，任務只剩最後一天了，若是海藍藍手術成功了，一天後還不蘇醒，那我的能力便會被剝奪了，而你……”

“除了奇跡，我還能相信什麽？”海滄生自然明白秦楊擔憂的是什麽，苦笑道：“就算是救命稻草吧，抱住了，或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再說了，我本就一死人，死都死了，還怕什麽死？”

“你是不怕死，可你不甘！”秦楊凝視著海滄生那雙透明的眸中瞳孔，說道：“我想，以你的聰明，應該也猜到了什麽，是不是？”

對於秦楊，海滄生沒什麽隱瞞的，他沉吟了好半晌，才幽聲說道：“唉，是啊，我是不甘，腦海中總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提醒我……若是不能尋回失去的記憶，我將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頓了頓，聲音忽的沙啞了幾分，面上愁苦更濃三分，嘆了一聲，又道：“我也曾反復想過、我最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麽，首先我想到了錢，可轉念一想，錢那東西只是給活人用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接著我便想到了海藍藍……你對我說過，那個女孩，是我曾經的養女，甚至極有可能是我最為重視的親人，只是……呵呵，我的本心又告訴我，這個答案並不正確，於是，我便想到了最後一種可能，也就是你所許諾我的‘好處’！”

“你怕麽？”秦楊沒有點明。

海滄生點了點頭，說道：“我怕！”

“因為你不想一直稀裏糊塗的存在著？”秦楊說。

“可能是吧……”海滄生的聲音中有著苦澀。

秦楊很想安慰他點什麽，可話到了嘴邊，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就是詞窮，是啊，安慰他什麽？以實際的情況告訴他？告訴他、若是不能搞定海藍藍這個關鍵，你便注定尋不回失去的記憶，而一旦與我的聯系時效到限，便極有可能再無人幫你？繼而，你便只能存在於人間做一個失憶了的、可憐的老鬼？且還是那種極有可能“永不超生”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