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5章 最後的心願

“以你的智慧，竟然也想不到辦法嗎？”

李凡趕忙追問，林月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啊！至於白霖洛，這小子家住在哪裏，自己怎麽知道！就算想找他，也太費勁了吧！

“我有辦法，只是這個辦法，你做不來。”

林月仙聳聳肩膀。

“智慧不是能解決一切嗎？”

“要是那樣，我何必要躲著華德宏呢？”

林月仙苦笑一聲，“智慧可以改變未來，但改變不了過去。智慧能改變人生，卻改變不了人心。”

“祖宗，咱不打啞謎了好不好？”

“好，那我就實話告訴你！”

林月仙一指自己桌子上的作業紙。

李凡看了一眼，那紙上寫著三個字，“方小雪”！

“什麽意思？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吃個鬼！我是說，她才是這件事情的核心！”

林月仙輕輕敲著這個名字，“難道你還沒發現嗎？這麽多次輪回，其他的都在變，但唯一不變的是什麽？”

“……”

李凡也不是傻瓜，林月仙這麽說，他自然已經明白過來。

在這個過程中，唯一不變的，就是李凡不斷地拯救了方小雪……

“你一次次拯救了方小雪，一次次地讓她從原本的時間線中存活了下來……李凡，你之前也是說過的吧，看到方小雪活著的時候，你多驚訝，也多懷念。所以，她活下來，就徹底改變了這條時間線！而我猜想沒錯的話，你覺得這次輪回是困住了你，其實輪回是在拯救你。”

“什麽意思……”

李凡隱隱感覺到了可怕。

“輪回的現象，的確是寶鏡引起的。它其實不是在保護你，而是在保護它自己。青龍塔的力量，應該是把你強行送回到過去，讓你重新開始你的時間線！青龍塔厲害的地方，就是在這個時間線裏，你會經歷一段你最想改變的事情！如果這事情發生了改變，那麽，未來的你，可能就會……失去所有的力量，或者，根本不復存在，都是有可能的。”

林月仙的論證非常驚人，“而寶鏡在這個時間線裏，是跟在你身邊的。如果你不存在了，很有可能，寶鏡也會跟著一起消失。所以，它為了保證自己的存在，就要不斷修正你的時間線，把你一次次傳回到過去，讓你修復自己的時間線。”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你要再次經歷方小雪的死亡。”

林月仙的話，仿佛鐘鼓一樣，在李凡耳邊敲響，讓他渾身顫抖，一陣耳鳴，接下來的事情好像都聽不到了似的。

“你不能出手，也不能躲避。你要再次踏入這條真正的時間線，讓一切都回歸最初。那樣，我想，你就能回到原本的時間線裏了。”

“……”

李凡坐在那裏，半天都沒有聲音，好像靈魂出竅了似的。

林月仙也不說話，她就坐在李凡的身邊，上下看了李凡幾眼，然後搖搖頭，繼續開始自習功課。

林月仙在研究一本新出的心理學論證書籍，以她的本領，學完這一本書，也就要五六個小時就行了。剩下的時間，就是好好的鞏固，然後找人去論證。

一下午的時間過去，等林月仙再擡起頭來，卻看到坐在面前的李凡，已經是一頭的白發。

林月仙沉默了。

李凡似乎也回了一些神采，他擡起頭來，看著林月仙，嘴唇有些幹裂。

仿佛這一下午，就用去了他一生的力氣似的。

“你頭發……都白了……”

林月仙在這一刻，竟然有些心疼起來。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喜歡這少年的什麽。

只是未來的自己……你注定要經歷很多的苦難啊。喜歡上這樣的人，好像也是很難的一件事。

“頭發白了又如何，一夜又會恢復了。”

李凡聲音有點沙啞，“但有些事情，好像恢復不了了。”

“保重。”

林月仙也不知道該怎麽勸，就像她說的，有時候，智慧解決不了一切，力量也解決不了一切。

“我走了……謝謝你……”

李凡對著林月仙，深深鞠了一躬，然後邁著蹣跚的腳步，慢慢離開。林月仙看著他離開，好像突然失去了力量似的，自己也有點喘不過氣的感覺。

好壓抑……

第二天的時候，李凡再次見到方小雪，突然問她。

“小雪，你有沒有什麽想做的事情？”

“我嗎？”

方小雪想了一下，突然伸出手來，指著遠處一座高塔。那裏是全省最高的一座塔，以前是全華夏最高，後來G市蓋了小蠻腰，把它的高度遠遠超了過去。它是一家私人直播塔，裏面是一個視頻平台大佬的公司。

“聽說上面有一個旋轉餐廳，我希望能有一天，跟我喜歡的人，坐在那裏面吃飯。吃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看到整個市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