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 生存法則

聶雨靈那一身陌生的裝扮，楊帆差點認不出來了。

冷艷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傾倒眾生的氣質，呼之欲出。此時的她同樣的，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在新加坡，在這個陌生的國度，她有機會見到楊帆。

那一雙帶著靈動神采的眼睛，夾雜著復雜的感情，那一刻，她想哭，又或許，感謝上天，緣分就是這麽奇妙。

而站在她對面的楊帆，比她的驚訝更甚。

士特魯瓦一別，好幾個月過去了，幾個月以來，他們沒有任何聯系，如果不是今天這一次陰差陽錯的機會在這裏見面，楊帆會將士特魯瓦那一段記憶，永遠銘記。

遙想著幾個月之前，他們共困荒島，擊退強敵，到後來，楊帆回到國內，聶雨靈留在士特魯瓦。

那一別，恍若昨日，又似乎過了很久，久到讓楊帆都有點忘記了。

還是楊帆最先開口，他動了動嘴唇，驚訝寫在臉上：“我沒想到是你。”

她是同樣的回答：“我也沒想到是你。”

楊帆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坐吧。”

聶雨靈走過去坐在沙發上，楊帆不說話，她不開口，謹言慎行，多日不見，似乎那個帶著冷艷，風情萬種的聶雨靈，早已塵封在記憶裏，變得不一樣了。

“這幾個月，你過得怎麽樣？”常規地問。候和開場白，楊帆實在想不出有點個性的打招呼的方式的。

“對我們這些人來說，每一天都是一樣的，沒有區別。”

冷峻的話語，不帶半點表情，楊帆的目光，始終在她身上：“你不是退出了殺手界很多年了嗎？為什麽現在為無極辦事？”

“因為我之前就是無極的一員，我退出殺手界很多年，沒人認識我，這也是無極找我的原因，就算這次失敗，我死了，也和無極沒有任何關系。”

楊帆當即大罵一聲：“無恥，無極那老頭是個混蛋，難道你的命不是命？”

聶雨靈意外地看著楊帆：“曾經我是無極的一員，是無極一手在培養了我，這次我們的首領無極親自找到了我，我不能不做。作為殺手，我們知道自己的結局，早晚會死，只是死的方式不同而已。”

這是殺手的思維方式，和生存法則，楊帆站在他們的立場上，一點不意外聶雨靈的話，但是這不代表楊帆可以接受無極這老頭罔顧人命。

“你真的沒想過，有一天徹底脫離無極，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

聶雨靈笑了：“從小時候開始，除了被人訓練成殺人工具，什麽事都不會幹，長大了，就是無休止的殺人。殺手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幻想著有一天，金盆洗手，過著正常人的生活，可是你覺得這可能嗎？且不說無極這個組織，我殺了那麽多人，無數的仇人想要我的命，逃不掉的。”

楊帆沉默了，她說的又何嘗不是事實呢？

“上次你去洪家行動，聽說你受傷了？怎麽樣？嚴重嗎？”

“沒事了。”聶雨靈回答得很幹脆。

“我看看，別逞強。”楊帆走過去，在聶雨靈旁邊坐下，抓著她的手給她號脈。

聶雨靈起初掙紮了一下，隨後妥協了。

足足用了兩分鐘，楊帆才放開了聶雨靈，臉上的表情，僵在了那裏。

“我都說了，我的傷沒事，有什麽事你盡管吩咐，我都會按照你的命令去辦的。”

楊帆頓時火了，加高了聲音：“辦個屁，你的傷是沒事了，可是我不會幹讓一個四個月的孕婦，去殺人的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聶雨靈猛地看向楊帆，她很後悔，不該讓楊帆給自己檢查的：“這和你沒關系，這是我的事，盡管下命令布置任務吧。”

“誰的孩子？”楊帆沒理會她的話，死死盯著聶雨靈。

“我說了，和你沒關系。”

“你放屁。”楊帆張口就來，那一雙帶著憤怒地眼睛，看著聶雨靈：“當老子傻，算算時間，差不多正是我和你荒島上那天晚上的事情，時間點不會錯。”楊帆雙手抓著她的肩膀：“看著我，回答我地問題，是不是我的孩子？”

聶雨靈開始的時候，回避著楊帆的目光，可是楊帆有力的雙手，讓他不得不擡起頭面向楊帆：“好，那我就告訴你，確實是你的孩子，但和你沒關系……”

“屁話，老子的孩子，和老子沒關系。”

聶雨靈猛地站了起來：“有關系，這幾個月你幹嘛去了？有關系，你讓我一個人呆在士特魯瓦，海盜橫行的地方？有關系，這幾個月來，你可曾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三連問，讓楊帆無話可說，回到國內之後，先是唐門的事情，後來又遠赴塔克拉瑪幹大沙漠，一直忙的暈頭轉向，早已將這個女人拋到腦後去了。

一個女人懷孕了，身邊連個人都沒有，也怪冷清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