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零章 邀請

嚎了一嗓子之後,估計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讓人不滿了,在塑膠籃球場那邊的人起哄之前,那只鳥又匆匆飛離。

鄭嘆順著它的飛行線路看過去,距離這裏不遠處的一條路上,一輛家庭轎車停在那裏。鄭嘆認識那車,那是將軍它飼主的。難怪這只鳥會飛到這邊來,應該是它飼主過來這邊找人,順便把它帶出來遛彎。

這段時間這只鳥被約束得緊了些,以前一周會放出來玩兩天,現在一周都難得出來一次,原因是這家夥將學校的幾只喜鵲欺負得夠嗆,差點引發喜鵲喜愛者們的公憤,有幾次它還跟人吵過架。

將軍嘴裏的“醜八怪”喜鵲在其他人眼中可是吉祥的象征,更何況喜鵲確實不算醜,在校園裏幾種鳥中算是好看的了。為了不繼續拉仇恨,將軍它飼主直接給將軍“關禁閉”。

其實,在它欺負喜鵲之前,還有前科。相比喜鵲,將軍更討厭杜鵑鳥,它總罵杜鵑鳥是“寄生蟲”,因為杜鵑將蛋產在其他鳥的鳥巢裏,還將鳥巢原本的鳥蛋給移走,有次將軍出去玩的時候恰好逮到正在“犯案”的一只杜鵑鳥,於是,驅趕開始。大院裏這段時間一只杜鵑鳥都沒見到就是將軍的“功勞”。在喜鵲的事情發生之後,一些人終於忍不住了,這才開始組團投訴。

不過,將軍被關,周圍的其他鳥爽了,而受苦的就是住在周圍的幾戶了,像鄭嘆這種耳朵比較靈的,想忽略那家夥的嗓門都難。

將軍那貨每天在陽台那兒對著鐵絲網,垂著頭唱《月兒彎彎照九州》,爪子很有節奏地在鐵絲網上撓動。

你能想象每天早上迎著朝陽出門,準備開始一天的學習工作生活或者活動爪子準備遛彎的時候,就聽到那顫抖的調調唱“咿呀呀兒喂~聲聲叫不平,何時才能消~我的那心頭恨”之類的苦情歌時心中湧起的那種恨不得大吼一聲“臥槽”的心情嗎?甚至有些比較感性的人,可能會想到工作中受到的某些不公平待遇,這一天的心情估計都會先往下掉一截。

現在,這貨好不容易出來趟就又開始報復社會,瞧它剛才喊的那句,估計計科院的那些人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會被人拿出來笑話,尤其是比賽的時候。鄭嘆閉著眼睛都能想象比賽的時候對方球隊將那句“出來接客”一喊出來,計科院全體球員腳底下打滑的情形。

看著朝停在路邊的轎車飛過去的鳥,“六八”回過頭,看向正蹲在一棵樹後面的黑貓。

“那只鳥你認識吧?你們是不是好朋友?”“六八”覺得,有靈性的動物之間交流肯定也多,看之前這只貓和那條牛頭梗的相處模式,估計和剛才那只鳥關系應該也不錯。

鄭嘆聞言頓時眼露鄙視。他和那只想方設法報復社會的鳥關系很好嗎?

“六八”倒是沒有再問關於將軍的事情,他沒想去綁架一只珍稀鸚鵡,他也從來不幹這種事。盯著不遠處的黑貓看了會兒,“六八”笑了笑,“你爹是怎麽把你教出來的?”

鸚鵡就算了,鸚鵡的壽命相對來說比較長,在人類身邊活得越久,學到的本事也越多,所以從數量上講,聰明的鸚鵡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多的,而貓不同,它們壽命不算長,性子古怪,不好馴服,雖然數量大但真正算得上聰明的貓所占比例絕對不高,像面前這只這樣水平的就更罕見了。所以,“六八”好奇。

鄭嘆看著對方,既然對方已經找到這兒了,應該對自己有些了解,“小高”口中的“你爹”估計就指的焦爸,可惜,這德行的養成基本與焦爸無關。

“六八”也沒想從一只貓這裏找到答案,他也就感慨下而已。伸了個懶腰,“六八”從兜裏掏出一張名片,很簡單的名片,白色的紙質卡片上印著簡單的信息,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花哨華麗的裝飾紋路,看著很廉價的樣子。

“六八”將名片放在剛才坐的地方,看向不遠處的黑貓,道:“結婚離婚,抓二奶找小三,尋人打人,辦假證做假賬,商業間諜私人顧問,等等等等,除了殺人放火和某些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只要付得起錢,一切好商量,本人信用有保障,對客戶的隱私絕對保密。當然,咱只接高級單,小單子就不要打擾我了,浪費時間。”

說完“六八”就放下名片,轉身離開。他不指望這只貓能聽懂多少,說這些話還將名片放到這裏,完全是一時興起,突然想這麽幹了而已。校園裏垃圾桶裏到處都能看到被扔進去的各種名片傳單,像這種毫不起眼的名片,在很多人看來也是被扔的份,“六八”也沒抱多大的希望這張名片會用上。

確定“六八”離開,鄭嘆才走過去,看著放在那兒的名片。從專業角度看,這張名片實在不合格,如果是那些有強迫症的老師們見到很定會開批。名片上沒有太多其他的介紹,只有兩樣。一個是正中那個數字“68”,估計是代號,第二個就是數字下方的一行郵箱。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