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章 性格惡劣(第2/3頁)

收回遠望的視線,鄭嘆往天橋上看了圈,視線最後落到位於天橋正中位置的那裏,有個頭發花白穿著灰藍色款式老舊衣服的老人坐在簡易的折疊矮凳上,背靠著欄杆,在他旁邊有個導盲杖,頭上方有把黑色的大傘,撐開著遮擋陽光,傘柄綁在欄杆上。

老人懷裏抱著把二胡,腳邊有個打開的不大的木箱子,木箱裏面放著一些硬幣和金額不大的紙幣。

賣藝的?並且還是盲人?

在鄭嘆觀察周圍的時候,其實周圍的人也好奇地看著這只黑貓,他們來天橋上賣東西已經有段時日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獨自走上來的貓,而且看著還一點都不怕人,淡定得很,對路人的逗弄聲也沒理會。

原本有些人只是對這只突然來到這裏的黑貓有些好奇地看了看而已,然後便開始招呼想買東西的行人。可是,當他們發現這只黑貓朝中間那個瞎子老人走過去的時候,一些人不禁停下吆喝聲,注意著那邊的動靜。

鄭嘆純屬好奇,他聽二毛他們講過一些事情,比如現在流行的一些騙子,很多人裝瞎裝可憐來騙取人們的同情,一天下來的錢不一定比某些坐辦公室的差。不過,這個老人,一沒嚷嚷自己可憐向路人乞討,二沒在地上寫字或者墊上已經寫好的那些讓人同情的身世,這第三嘛……鄭嘆覺得這人有些古怪,說不出來到底怪在哪裏。

這人真的是瞎子嗎?

鄭嘆走近,在離老人半米遠的地方停下,蹲坐著,歪著頭看坐在那裏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的人。等了兩分鐘,發現這老頭一點都沒有要睜眼的意思。

視線落到老人腳邊的那個打開著的木箱,鄭嘆起身走過去,看了看木箱裏的硬幣,又看看閉著眼靠著欄杆一動不動的老人,再看看箱子,然後擡爪,撈了撈,彎爪子將一塊硬幣勾起,又放下。

硬幣下落碰到其他硬幣發出“叮”的一聲響。

鄭嘆放硬幣的時候就注意著那個老人,當硬幣發出“叮”的一聲時,他注意到,老人的耳朵動了動。鄭嘆見過的人裏面,耳朵能動的不多,難得見到個耳朵能動的,鄭嘆在家憋了一星期滋生出來的惡趣味又來了。反正只要不太出格,周圍的人也只會認為是貓對箱子裏的硬幣好奇但撈也撈不出來罷了,不會想太多其他的。

又撈起一枚硬幣,在快撈出木箱的時候松爪,又是“叮”的一聲。

老人的耳朵又動了動。

再撈,松爪,“叮”!

老人耳朵再動。

……

反復了幾次,鄭嘆都不耐煩了,這老頭怎麽就不睜眼呢?就算真的眼睛有問題,不能張開,難道不會說話嗎?還是說,這老頭目不能視,口也不能言?

就算目不能視口不能言,至少聽力在,看剛才那情形,這老頭聽力不會太差,聽到自己的錢箱被動,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面上都沒有一點變化!

這也太過鎮定了。

想當初自己在外面跟方三爺一起賣藝的時候,雖然覺得很丟人,但要是誰動錢箱,鄭嘆肯定會上去揍人,可這老頭呢?

蹲在原地想了想,尾巴尖有節奏地擺動,然後,鄭嘆將視線放在了折疊矮凳旁邊的半瓶礦泉水上,走過去,擡爪,推!

這是鄭嘆跟警長和阿黃他們呆久了之後染上的“惡習”。

只見那半瓶礦泉水倒下之後,又往遠離老頭的方向滾了滾,原本老頭垂手就能碰到的瓶子,現在起身也很難碰到了,畢竟他是盲人。

周圍看到這一幕的人心裏都有同一個想法:這只貓的性格真他瑪惡劣!

鄭嘆可不管別人的想法,看著依然老樣子坐在那裏的人,心裏罵道:這人就是個木頭吧?除了耳朵會動,還會什麽?!

沒意思。騷擾半天也沒個反應。

鄭嘆將已經滾遠的半瓶礦泉水又給滾了回來,雖然沒將瓶身立起,但還是推在老地方,老頭垂手就能碰到。

正準備離開,鄭嘆又注意到,這老頭下巴上的胡子還挺長,風一吹兩邊晃悠。一想到這老頭半天沒反應,鄭嘆惡趣味再次升起,跳起來伸爪子將老頭的長胡子撥了下。

然後,依舊沒反應。

鄭嘆覺得,那些熊孩子要是抓自己胡子的話,自己肯定會生氣會發飆,真不知道這老頭怎麽能夠忍下來。

如果這老頭能夠給出點除動耳朵之外的其他反應,鄭嘆也就沒興趣撩撥了,可偏偏這老頭坐得住,愣是把鄭嘆激出了倔性,鍥而不舍一次次去抓胡子。

不遠處買芒果的那個面色黝黑的大叔見此狀況,嘴巴張老大,露出一口白牙,連路人的問價都忘了回復,他心裏感慨:這只貓一定是在作死!

鄭嘆正忙著將這老頭給氣出個反應,一點都沒注意周圍幾個小攤販變化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