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記起我了?(第2/2頁)

藍心因工作需要,對大多數主流語種都有系統學習過。即便達不到太高的水平,正常交流或是識別倒也不存在問題。但她一面說,一面為自己點了幾樣用英語標注的菜色。算是給蕭正開了個好頭,防止蕭正不識字,陷入尷尬。

“來這麽高級的餐廳吃飯,怎麽能點一些普通飯店就能吃上的菜呢?”蕭正翻了幾頁菜譜,隨口說了幾道知名度不高,卻深受資深美食家追捧的菜肴。法國的,澳洲的,包括南非的,應有盡有。說的還都是標準的各國語種。其中一道南非著名菜肴就連藍心也聽著繞口。柔美的俏臉閃過一絲驚訝之色,合上菜譜道:“那我和你點一樣的。”

說罷,吩咐旗袍女郎收回菜譜,送單下菜。

旗袍女郎走後,藍心也請走了另一名女郎,營造出靜雅而美好的二人世界。她輕輕品了一口美酒,捋了捋被江風吹亂的發絲,目光柔和而朦朧地問道:“你怎麽會說這麽多國家的語言?而且聽你的發音,起碼達到了國際標準,有系統學習過嗎?”

蕭正絲毫不顯拘謹地笑道:“也不算系統學,就是有機會就學兩句,可能我在語言方面還算有點天賦,學起來也不算太難。”

“一般人可不會花時間學這麽多語種。”藍心面露好奇之色,儼然褪下了新奧CFO的高貴外衣,露出小女兒心態問道。“你在進入新奧工作之前,都做了些什麽?”

“什麽都做,剛出社會那段時間,我還在工地上搬過磚,提過灰桶,後來慢慢有了工作經驗,才做些稍微輕松的工作,不過說起來,大部分時間還是靠體力混飯吃,不值一提。”蕭正一臉輕松地說道。

蕭正並非撒謊,剛從部隊出來,他的確在工地上幹過。後來飄洋出國,幹的也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玩命的活兒。靠體力不說,還得靠勇氣。一雙全是老繭的粗糙手掌就能看出,蕭正這些年過的絕對不輕松。

聽著蕭正的漫談,藍心心頭苦澀。卻是極力按捺,擡眸問道:“那你現在還有和以前的老同學聯系嗎?據我所知,咱們這幾屆的一中校友可是出了不少人才。”

蕭正牛飲半杯紅酒,吐出一口濁氣道:“我一個半路退學的壞學生,人家只怕躲我都來不及,誰會主動和我聯系啊。”

藍心情緒頗為激動地說道:“誰說半路退學就是壞學生?每個人都應該有自我選擇的權利。”

蕭正微微一怔,奇道:“藍總。莫非你也半路退學了?如果我不小心揭開了你的傷疤,我誠摯的向你道歉。”

說罷,他舉杯一飲而盡,酣暢淋漓。

“好酒!”

蕭正回國後就一直過著清貧拮據的生活。別說像這種上萬塊一瓶的高档紅酒,就算是幾百塊一瓶的劣質洋酒,他也沒舍得喝過幾次。如今有白富美請客,他自是要大快朵頤,喝個痛快。

美滋滋的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在一旁看得心堵的藍心卻柔聲說道:“空腹喝酒對身子不好,等上了菜,我陪你一醉方休。”

蕭正神情異樣,目光略微迷惑的望向藍心,終於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藍總,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藍心美眸一亮,激動道:“你記起我了?”

蕭正困惑的搖了搖頭:“不記得。但我覺得你有點眼熟,可能我們在哪裏見過?”

藍心難以掩飾胸臆的澎湃,玉手兒緊緊攥住酒杯,目光灼熱道:“你再想想,我叫藍心啊!”

蕭正尷尬道:“藍總。我當然知道你叫藍心。可是——我對你的樣貌還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可名字,我真的想不起來。”

藍心略有些失落,但她不怪蕭正對自己如此陌生,別說他這種高中時期的風雲人物,即便是許多默默無聞的同班同學,在見到自己之後,也很難聯想到高中時期的藍心。那時的她低調,平凡,就連還算突出的學習成績,也淹沒在了尖子如雲的實驗班。了無痕跡。

可正因為如此,終是讓藍心下定決心,要將一切和盤托出。

她無法忍受與蕭正相識不相認的折磨,更不想欺騙她曾發誓要喜歡一輩子的男人。商場磨礪出來的心理素質無法讓她在面對蕭正時遊刃有余,一次又一次的心潮湧動讓她無所適從,連每說一個字,都仿佛灼燒著她的靈魂。

她受夠了隱瞞,也厭倦了偽裝,哪怕僅僅只是一天,卻讓她身心疲憊。

七年的等待換回一次意外的相逢,這豈非是老天對她的眷戀?

藍心仰頭飲下紅酒,俏臉迅速浮現醉人的紅暈,正要鼓足勇氣向蕭正表明一切,一把略帶嘲諷意味的男中音悄然從遠方飄來。

“藍總。你竟然指望一個成天和小太妹鬼混的男人想起你?不誇張的說,就算他說想起你了,只怕也別有用心。而不是真的記起你是誰,以及你曾為他付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