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只芥兔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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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 陽光明媚，照在外面的紫藤花林，空氣中的花香芬芳馥郁, 門口, 老婆婆為芥川和鏡花打火祛邪，做了簡單的祈福儀式。

“祝君武運昌隆。”

“多謝。”青年回身道謝，旁邊的少女眨眨眼, 也乖乖的道了謝。

原本早上就告辭的, 可說是休整一夜，他們到這邊已經很晚了，夜晚很快過去。

作為受傷人士，芥川覺得自己完全OK，結果白天和詛咒大戰一場，差點搞瞎了眼睛，又被漩渦卷中, 總之這一天也算是波瀾壯闊驚心動魄, 躺下之後, 被疲憊淹沒，一覺睡到了差不多快中午了。

“醒來了？午飯吃，天婦羅，米飯和草莓大福。”門口的老婆婆如是說，“衣服已經清洗好了。”紫藤花家接待過各種各樣的劍士，對應付各種人都得心應手，安排的妥妥當當。

“中午好，非常感謝您的安排。”芥川收拾了床鋪, 穿著淺灰色的和服拉開門, 外面, 鏡花已經醒過來了，穿著婆婆準備的淺色和服，吃過了飯，正在被醫生檢查。

“芥川老師……”少女紺色的眼睛望過來，眼底隱藏著的慌亂被芥川看了個正著。醒過來就躺在不認識的地方，復古的建築服飾，身手快的詭異的老婆婆，成熟的未成年少女差點拔刀——

幸好她看到了芥川老師新吸引的那只貓貓。

然後得知芥川在休息，而且肋骨斷了兩根（醫生的碎碎念），才放下刀，安靜的吃完了飯。

“沒事，這裏很安全。”有紫藤花和陽光的地方，是這個時代最安全的地方，芥川點點頭，淡然的語氣很好的安撫了鏡花的情緒，“稍等。”

“你的眼睛……紅的。”原本還是灰色的來著？冷色的灰看起來就很有壓迫力，現在眼睛怎麽變成紅色的了，不會有什麽問題嗎？

相比之下，紅色的眼睛看起來更危險，對上那雙眼睛，就好像在偵探社對上名偵探或者太宰先生，被扒了個徹底的不舒服感覺十分明顯。

“後遺症，休息幾天就好了。”這個幾天，誰也不知道，眼睛其實是受傷了，才會呈現出來這種紅色。

鏡花點點頭目光投向了自己面前的醫生，十分認真的看著他為自己做檢查。

就這樣，直到檢查結束之後，兩人一貓才得以提出了告別——

不管醫生的勸阻，芥川帶著鏡花和夏目貓貓告別了紫藤花婆婆，往狹霧山的方向而去，在沒有地圖導航的古代，芥川該慶幸自己的方向感十分好，不然一定會迷路的。

這個年代，交通工具大概只有大城市才有，鬼殺隊的成員一般情況下靠的還是雙腿，鄉間小路阡陌交通，芥川在給鏡花解釋這裏是什麽地方，以及他們要去哪裏。

羅生門組成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兜兜，夏目貓貓窩在裏面，對外面的世界半點也不好奇。

“芥川老師……呼吸法是在這裏學的嗎？”

“嗯。”

“……還能回去嗎？”鏡花沉默了一下，“還能回到橫濱嗎？”

“不清楚。”

“芥川老師想回去嗎？”鏡花歪頭，“感覺您在這裏……很放松。”明明在他的形容中，這個世界很危險，魑魅魍魎橫行肆意，鬼殺隊實力一般，對抗非人類十分艱難，本應該比橫濱更讓人絕望才對。可她敏感的察覺到了芥川的放松。

是那種在港口沒有過的放松，好像放下了什麽負擔，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褪去了在港口的……讓人畏懼的氣勢，現在的芥川老師，多了一種……被關愛的自信。

她很能體會那種感覺，在一夜之間父母雙亡，淪為孤兒之後，失去了後盾的鏡花流浪在小巷子，貧民窟，仿佛螻蟻一般，艱難的掙紮在橫濱，流浪著，朝不保夕，命懸一線。

但是有了老師之後，她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港灣，背後有了支持，不管什麽樣的境況，回頭，橫濱的五棟大樓裏，都有她的後盾。

這就是被關愛的、有持無恐的自信。

芥川老師現在，找到了自己的後盾。

他還會回去嗎？他要留在這裏的話……橫濱、紅葉大人、小老虎、中原大人。權衡了一下，鏡花表示，她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跟著老師呆在這邊。

“當然會回去了，雖然暫時不知道該怎麽回去，可是，橫濱還有人等著呢。”銀醬還在橫濱，港口一下子丟了個幹部和一個暗殺者，森先生頭恐怕要禿……而且，他也在那邊找到了新的羈絆。

“哦。”鏡花少女摸了摸掛在脖子上的手機，雖然沒有穿她的和服，可是手機掛在少女的脖子上，有種可愛的感覺。

兩人之間的氣氛安靜了一會，時間在慢慢過去，小皮鞋踩在鄉間的土路上，不是很舒服。

“能回來，在下很開心。”芥川微微笑了一下，很淺很淺的笑，淡到幾乎不可見，像是亙古黑暗中的星子，瞬間的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