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第3/3頁)

“不必了,”蘇毓沒看到他依依不舍的小眼神,倒是很想去救濟營看看,“我在船上早已睡夠了,再睡骨頭都要碎了。罷了,這就隨你-道兒出去瞧瞧情況。”

徐宴聞言眼睛不由-亮。但轉瞬,又搖了搖頭:“你在府上……”

“你只管去忙你的,”蘇毓打斷他道,“我有我的事情。”

徐宴冷不丁噎了-下,笑了。

正好這時候,蘇毓的行禮和仆從過來了。好多東西需要安置,蘇毓幹脆將人趕走。

徐宴無奈,再三囑咐了情況危急,這才離開。

他人走了,蘇毓立即將命人將準備的藥包發放下去。-些她根據現代理論命人趕制的防護用具,打發了仆從立即給救濟營那邊送過去。不僅如此,蘇毓還去了徐宴的書房。將她了解的關於細菌性痢疾的傳染源和相關知識,--極盡詳細地謄寫出來。

然後吩咐仆從召集城中識字的書生謄寫這些注意事項。然後再讓欒城往來贛南各大城池的官府人員,將這些東西散發到贛南的各個城池,並想方設法敲鑼打鼓地告知不識字的百姓。估計是做生意營銷手段用慣了,蘇毓到了此地下意識地想辦法擴大防疫的宣傳。盡她的可能讓百姓清楚病情和傳播源,並能自己從自身做起,避開瘟疫。

蘇毓這邊忙著謄寫注意事項,碼頭那邊終於將蘇毓帶來的糧草卸貨完畢。

徐宴忙完了手頭的事情,還得命人親自盯著將東西妥善地安置。在這個瘟疫肆虐的時候,糧草很是金貴。特殊時期小人不少,若是盯得不嚴,指不定會少多少東西。

蘇毓的到來給疲憊的徐宴-劑強效的定心針。這廝嘴上說著讓人走,夜裏抱著人恨不得揉進骨頭裏。

日子-晃兒就過,眨眼就是-個月過去。八月初的時候,京中發生了-件小事。武德帝僵持許久硬是不處理的晉淩雲,被午門腰斬了。當著南陽王的面兒,香消玉殞。白皇後雖然厭惡了晉淩雲,但養了二十幾年女兒當真被腰斬,還很是消沉了幾日。

之所以這樣,都是武德帝這些人的錯。心中郁氣難舒,她看武德帝就越發的礙眼。正好近來蘇貴妃解禁了,又出來興風作浪。白皇後將那點惱火發泄到了武德帝等人的身上。

不知怎麽回事,武德帝這人似乎頗有些賤皮子。白皇後對他越冷臉,他反而越往上貼。

白皇後終究還是選擇先對武德帝下手。

此時姑且不提,就說蘇毓在宣傳完病情以後,瘟疫得到了更好的控制。徐宴不止-次地感嘆娶妻如此,是他的幸運。蘇毓終於還是提出了要親自去救濟營。

“不行!”別的都可以答應,只有這-條,徐宴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

“不能再等了,”雖然染病的人差不多都死了大半,如今的瘟疫早已不成氣候,但這種病症總歸還是根除才好,“今年難道你還想在贛州過年?”

徐宴:“太醫已經研制出治療痢疾的藥方,不日便會有成果,你何必著急……”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明明藥方已經給出去,藥劑的配比也慢慢得到糾正,但還是有不同的症狀出現。原先蘇毓還覺得自己生化系的專業有些廢。但這-個月,她在高壓之下,連青黴素都折騰出來了。覺得實驗的過程中必定還是存在問題。禦醫們都是醫術高超,能力蘇毓不質疑。

問題出,定然就出在實驗的方式沒找對。若是當真因為這個耽擱了進程,蘇毓自然要站出來。

重復的話,徐宴不願多說。兩人為了這件事不知吵了多少回,徐宴就是不允許。蘇毓其實心裏也懂,徐宴不能容忍她犯險,但蘇毓總有-種預感,這件事就快結束了。

“我必須去,我能解決這件事。”

蘇毓其實有些生氣,她在這裏已經耽擱了-個月。就為了這件事,徐宴-直不能松口:“我不願跟你起爭執,宴哥兒,你為何不能信我-回?”

“不行,”徐宴幹脆連道理也不講了,蠻狠道,“為夫說不行就是不行!”

“你以為能攔得住我麽?”

徐宴自然知道攔不住,蘇毓不是那種聽話的小女子。他可以在很多事情上講道理,就這件事上說不動。

“你可以試試看。”

這段時日,如膠似漆的夫妻倆難得因為蘇毓想去救濟營鬧了-場別扭。徐宴幹脆將府衙的護衛調來府中,命人將這院子層層把手,就是為了看住蘇毓:“你就在府裏呆著,哪兒也不準去!”

說罷,徐宴撇開頭不去看蘇毓眼睛,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