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第2/3頁)

白清樂紅杏出墻一事被捅穿以後,這些蘇家的親戚不請自來,紛紛來上門指責。蘇威覺得荒謬,他的家事何時輪到這些人來說三道四?這些人莫不是以為姓了蘇,在他這裏就有幾分薄面?笑話!若非蘇老太君開口允了他們進來,蘇威早就命人將他們打出去。

此時聽到這些汙言穢語,蘇威憤怒的眼睛已經染上了殺意:“趁著我還好聲好氣說話,都給我滾出去。否則,別怪我蘇威翻臉不認人!”

義憤填膺的蘇家族人臉瞬間漲得通紅,不可置信地看向蘇威。

蘇威負手緩緩站起身,一雙淩厲的雙眸如刮骨刀一般一一在蘇家族人的身上刮過。蘇威是個混不吝的混賬東西,早在二十多年前蘇家人其實已經見識過。只是承爵後,蘇威收斂了脾氣多年,倒是叫這些人忘了當初蘇威是如何膽大妄為,不講情理的。

“我再說一遍,”蘇威緩緩地走到白清樂的跟前,目光緩緩環視一圈,“都給我滾!”

一聲爆喝,坐著不動的蘇家宗親們臉由紅變紫。然後,紛紛放下手中的茶盞,一個個面上都訕訕的尷尬。他們面面相覷,竟然無一人敢反駁蘇威的話。就連坐在蘇老太君手邊拿腔拿調的蘇家三叔公翕了翕嘴,到底沒敢頂撞蘇威,反倒站了起來。

“威哥兒,都是一家子人,大家都是為了你好。”蘇家三叔公拄著拐杖,“你又何必……”

“滾!”

“你!”蘇家三叔公老臉漲得青紫,“這是你與長輩說話的態度?!”

“長輩?”蘇威眼裏的長輩就只有他母親,旁人算哪門子的長輩,“你們也配?”

蘇家三叔公這一口氣沒上來,拐杖指著蘇威抖啊抖,差點兩眼一翻昏過去。被他指著的蘇威眼皮子都不擡一下,冷聲道:“來人,送客!”

連三叔公的面子都不給,更別提其他人。蘇家三叔公捂著胸口氣得直哆嗦。他別的話也不多說,住著拐杖,在仆從的攙扶下氣沖沖地就走了。蘇家三叔公一走,其他人就更沒有臉在這對蘇威的家事指手畫腳。一時間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悻悻地離開。

眼前的人影兒一個接著一個離開,從頭至尾,白清樂頭也不擡,只是跪在地上哭得傷心。

蘇威就筆直地立在她的跟前,既沒有低頭看白清樂也沒有轉身離開。等到不相幹的人都走了幹凈,整個花廳,就只有蘇家一家子人在。蘇老太君身子已經堅持不住,靠在椅背上臉色泛黑。蘇毓不想看下面的場景,跟蘇恒交代了一句便起身扶住蘇老太君。

蘇老太君都活到這把年紀,身子骨也衰敗得沒有多少日子可活,心已經死了。她靠在蘇毓身上話也懶得多說,由著蘇毓和仆從將她扶回鶴合院。

蘇毓和蘇老太君一走,廳中就只剩蘇威白清樂夫婦和蘇恒蘇楠修兄弟倆。

人都走得差不多,白清樂才抹著眼淚慢吞吞地合上了衣襟。她自從被人從床榻上揪下來,衣裳都沒多穿一件。此時通身就只有單薄的褻衣,凍得瑟瑟發抖。

蘇威眼睛盯著窗外的飛雪,面色冷得像冰:“多久了?”

白清樂抖著手系腰帶。

蘇威一把揪住白清樂的頭發,將她腦袋拽起來:“我問你跟他苟且多久了!”

頭皮突然被揪住,白清樂痛得一聲尖叫。眼淚不受控制地嘩啦啦流下來,劇痛之下,她的面孔都是猙獰的。再也沒有了先前梨花帶雨的柔弱堪憐。顧不上系衣裳帶子,她兩手摳著蘇威的手腕,尖叫著讓他放開:“蘇威!蘇威你給我松手!”

蘇威面孔已經扭曲,再無冰冷,全是有如實質的恨:“你也要點臉白清樂!一個老得半條腿入土的老婆子,與一個跟自己兒子差不多大的男子苟且,你不覺得羞恥麽?”

“你放開!你給我放開!”白清樂閉口不答,尖叫著讓蘇威放手,“我讓你放手!”

“放手?你這種女人就不該活著!”

蘇威抓著她的頭發,一路往內屋裏拖。他此時額頭的青筋暴突,整個人仿佛一只狂怒的獅子,已經失去了理智。而至始至終,蘇恒蘇楠修只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面無表情地看著。

眼睜睜地看著蘇威將白清樂拖進了內室,裏面女子尖利的叫聲和男子憤怒的唾罵互不相讓。漸漸地,布帛碎裂的聲音,開始變成了古怪的聲音,蘇恒嘴角甚至掛上了譏誚的笑。他扭頭看了一眼被震驚到麻木的蘇楠修,拍了拍他的肩膀,幹脆轉身就走。

“哥,”蘇楠修有些莫名,他忙喊住蘇恒,“不要緊麽?”

蘇恒扭過頭,笑得麻木:“她死不了,他舍不得。”

話沒有指代誰,但蘇楠修聽懂了。

“若是他真想她死,她偷腥的事情藏不了這麽多年。”正是因為明白,蘇恒才覺得男女之間所謂的感情惡心得令人作嘔,“自欺欺人的面具被人揭掉了,此時不過是發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