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第2/3頁)

白皇後看完一遍,忍不住將第一則故事又再看一遍。後面厚厚的一沓子,一本總共有十則小故事。每一則都配了童趣又色彩繽紛的插畫。故事的結尾蘇毓還設了幾個小問題,問得也別出心裁,叫人看了忍不住會心一笑。但稍稍一思索,便能感覺出其用心良苦。

白皇後嘆了一口氣,翻看起後面的故事:“派人去南書房守著,下學了就立即接過來。”

冷宮裏突然冒出來一個六歲大的皇子,雖然突兀,但不得不說出現得時機太湊巧。

乘風的出現,對如今被禹王步步緊逼的武德帝來說,不亞於一場及時雨。禹王的長成,在朝野中漸漸嶄露頭角,終究還是威脅到武德帝的帝位。

武德帝雖與政務上不上心,但不意味著他並非一個看重權利的帝王。

事實上,正是因為清楚君主特權給予了他如今無所顧忌的一生榮威,他才更加容許旁人威脅他的帝位。權勢,帝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是他身為一國之君獨有的特權。任何人,哪怕曾經最為寵愛的子嗣,只要覬覦他的帝位,那便其心可誅,一律視作敵人。

武德帝的意思是,開宗祠將乘風記入玉蝶之後,便當場冊立乘風為儲君。如今不管曾經乘風的生母是誰,過往機遇這一刻起一筆勾銷,他往後就是中宮嫡出的太子。

大歷能維持如今的安穩,就是因為武德帝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朝臣。武德帝的這個意思一表露出來,下面人聞風而知雅意。乘風的身份確認的次日,便被送去了南書房。由太傅曹知恩,太師程森安,太保郭嘉,少師嚴中駿,少傅李安修,少保吳明濤,六位師傅同時授課。

三公三孤親自教導,乘風的儲君之位雖未曾定下,但意思早已是不言而喻。作為即將上位的儲君,乘風如今課程規矩上極為嚴苛,一刻不可懈怠。

如今朝野上下,所有的眼睛都盯著中宮。乘風的一舉一動都能引起軒然大波。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原以為是個走了狗屎運的冷宮皇子,以驚人的天賦驚掉一眾眼球。

別說禹王一派等著抓把柄的人措手不及,就是硬著頭皮替武德帝擦屁股的內閣朝臣們也震驚不已。他們著實沒想到這個孩子如此天資聰穎,過目不忘。不僅如此,他悟性極佳,時常不出聲則以,一出聲便語出驚人。三公三孤教導之時心中就在心中感慨,這等資質的皇子沒被埋沒,是大歷皇室的運氣。

孩子越優秀,朝野上下對武德帝避長立嫡的阻攔聲兒就越小。武德帝這段時日耳根子可算是清凈了。

禹王一派吵得再厲害,也無法掩蓋越來越多對乘風的贊嘆。這般一來,原先立場不穩的朝臣便有了別的想法。人心一散,禹王的聲勢氣焰便漸漸被打壓下去。

且不說禹王回府又如何大發雷霆,想盡辦法阻止武德帝立儲。就說秋闈終於開考了。

八月初,三年一度的秋試開考。這次主考官官乃當朝太傅曹知恩,聯名四位輔政大臣一並監考。開考前夕,徐宴的兩位師兄都來徐家與徐宴秉燭夜談。幾人關在書房裏,雖然不清楚聊了什麽,但兩人對徐宴的科舉似乎都十分有信心。

蘇毓雖然早知結果,但事到臨頭還是有些擔心。劇情已經被她改的面目全非,蘇毓實在懷疑徐宴的命運是不是也隨之發生改變。蘇毓沒當過送考人,但當初她高考的時候很隨意,此時也不大明白別人的心情。幹巴巴地寬慰:“下場也不是一次就成,這次不成還有下次,不必太緊張。”

“安心。”徐宴被她逗笑了,這是安撫?有這麽安撫人的麽?

“你在家等著便是。”

考場要用的東西他都不必蘇毓去準備,對這些事情,他向來料理得很清楚,開考當日,他自己準備好紙筆和幹糧,準備一兩件換洗的衣物便赴了考場。

蘇毓點點頭,也沒送他去考場,把人送出府便回了。

火鍋店籌備一切準備就緒以後,蘇毓便多出了許多閑暇。閑暇多出來,蘇毓除了給曹家提供設計稿和衣裳樣本,剩余的時間便照看一下孩子。

龍鳳胎已經七個月,大點兒的灼灼已經能咿咿呀呀地到處爬。

蘇毓給小家夥的屋子鋪了厚厚的地毯,屋裏的擺設都挪空了,就讓兩孩子滿屋子爬。不過這時候也看出姐弟倆性情的不同。灼灼好動,丟在地上爬的飛快,她肢體靈活,且人鬼靈精。還不會說話,就已經會咿呀咿呀假哭騙人。方思是個懶的,除了吃就是睡。屋裏擺了冰釜,倒也不熱。他肉鼓鼓的一團窩在地上,反正就是不動彈。明明出生的時候還沒一點大,如今都比姐姐都白胖。

不得不說,徐宴的基因是確實不錯。龍鳳胎一個比一個長得好。若說乘風是四分像母親六分像父親,那灼灼儼然就是徐宴的翻版。眼睛鼻子嘴巴,沒有哪一出不像她爹的。方思就跟哥哥姐姐不同,他既不像父親又不像母親。但他確實兄弟姐妹之中長得最出彩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