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第2/2頁)

屋裏的幾個女人頭皮繃著,一步步往後退。直至將幾人逼至墻角,蘇威才冷喝一聲:“都給我滾出去!”

仆從們面面相覷,還是牢牢地護在白清樂的身前。蘇威臉上的戾氣更重了,眼看著就要動手。白清樂煞白著一張臉,眼淚不自覺地在眼圈兒裏打轉,她咬牙道:“你們都退下去。”

仆從無奈,剛想說什麽,就聽她厲喝:“聽到沒有,都退下去!”

仆從們不敢不聽,都退出去。

隨著門吱呀一聲關上,蘇威一把掐住白清樂的脖子,將人拖拽著給箍到了懷裏來。他死死地抱著白清樂,手十分不規矩地就從衣襟的下擺探進去。俊美的臉上全是恨,燈火搖晃之中,白清樂奮力地掙紮,蘇威就是不放手:“你聽說了吧?你跟狗皇帝的女兒找回來了。”

白清樂被人制住,躲也躲不掉,掙又掙不開。身體被人作弄,她臉上浮現了羞憤欲死的表情。那雙漂亮的眼睛瞬間盈滿了淚水,搖搖欲墜:“住口!你住口!”

“住口?”蘇威憶起今日在門前看到的那雙眼睛,心臟就仿佛被一只手捏住似的,痛得他五臟六腑都不能自在了。他心裏不舒服,白清樂就也別想好過,“你也知道廉恥麽?白清樂!自己做得出來還不準旁人說麽?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

“你住口!住口!”白清樂的淚珠兒一顆一顆地落下來。

她膝蓋撞到了凳子上,磕得重重一響。然而蘇威卻仿佛要將她的自尊碾碎了似的,極盡羞辱地作弄她!

“你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被爺親自捉到了還敢抵賴?”

曾經的種種就好似一根刺紮在了蘇威的心裏。這麽多年,不僅沒有拔去,反而越紮越深,深到傷口化膿腐爛:“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沒人知道?你以為我蘇威就是那睜眼瞎?告訴你白清樂,我給過你一次機會,兩次機會,三次機會!是你一次又一次的紅杏出墻!你背叛我!”

“仗著有幾分姿色就可以不要臉?你算什麽?幸運地披了白家名聲的婊子而已!出身再高貴也掩蓋不了你骨子裏的風騷,不知廉恥的婊子!”他撕拉一聲撕碎了衣裳,將人按到桌子上便開始行兇。滿臉猙獰的恨意,讓他俊朗的面孔仿佛魔鬼。

“我是婊子你是什麽?”白清樂氣得渾身發抖,纖細的肩膀抵不過蘇威的壓制。這麽多年,她終究也是學會了反抗,“你能比我好多少?一院子的烏七八糟的女人也配指責旁人?和離,和離啊!”

“想都不要想!”蘇威被她‘和離’兩個字氣得發瘋,理智崩潰,一雙眼睛瞬間血紅,“白清樂,你嫁入我蘇家,就是我蘇威的人!這一輩子,生是我蘇威的人死是我蘇威的鬼。逃不過我,別想逃過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永遠不會讓你好過!”

“那你就殺了我啊!你殺了我!”白清樂痛哭失聲,掙紮得躲不開。

尖利的哭喊穿透門扉,屋外焦急地等著的仆從們心都揪起來。屋裏的施暴卻還在繼續。十四年了,十四年了,蘇威這個瘋子折磨她這麽多年,為什麽就不能和離,各自安好?白清樂受不了了:“有本事你今日就殺了我!蘇威,我告訴你,你就是個懦夫!你就是個沒膽量沒魄力的懦夫!”

“那就一起死!”蘇威怒道,“我帶你一起死!”

屋外的仆從聽著聲兒不對,忙拎起燈籠就去前院尋蘇恒。

……

仆從跌跌撞撞地沖來了前院,火急火燎地請大公子救命。蘇恒彼時已經睡下了,被人驚動,一肚子火氣。但父母的事即便真心的漠不關心,也不能表現得太明目張膽,否則要被人罵不孝了。蘇恒披了衣裳起身。面無表情地聽完玉蘭閣下人的告狀,他無動於衷。

這麽多年,這一對瘋魔的夫婦從來就沒有消停過每回都要死要活,蘇恒早就麻木了。

“真的死人了你再來,”蘇恒冷酷道,“別一回兩回都幹打雷不下雨。”

仆從急得快哭出來,但蘇恒不管,她也沒辦法拖人去。

這邊的動靜絲毫沒有驚動蘇毓。蘇毓自躺下以後便失去了意識。她這一路上確實是累狠了,從金陵北上來京城,骨頭都累酥了。沾到高創軟枕,可不就到頭就睡熟。

次日醒來,昨夜的愛恨糾葛早已被風雪掩蓋。她看著銀裝素裹的庭院,轉頭就看到蘇恒領著人從廊下過來。

蘇恒換了身衣裳,一身華麗的錦袍。看到窗口邊站著的蘇毓便揚起了笑。那笑容蘇毓還沒覺得有怎麽,倒是將蘇毓身邊伺候的一眾下人給驚得不輕:這是她們冷酷的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