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第2/3頁)

這些事兒書院的先生是不管的,人生大事是學子自家的事兒。若是當真行跡不檢點,惹出了不好的事兒。學院對這等學生都是采取退學處置。畢竟學子的心性意志和待人處事也算是考核的一環。

蘇毓去徐宴的住處歇腳,順帶也補了個妝。

上回過來歇了一宿,這兒還留著蘇毓用過的東西。不得不說,有時候身邊有個女子,屋裏的擺設都會大變樣兒。至少蘇毓才來過一回,且待得時日也不長,徐宴的住處住著就莫名舒適了許多。

徐宴將東西一一拿出來,醬料做得清淡了些,還準備了許多清熱降火的花茶。

“每日泡,”蘇毓頭也不擡,癱在他的竹席上不起來,“喝了明目清火。”

“嗯。”徐宴眼瞼輕輕眨了一下,蕩出細碎的光。

筆墨紙硯,這種東西蘇毓找了店家,每隔半個月給徐宴送一回。許多東西他不缺,但就是吃食上有些虧,所以人又清減了許多。不過這人是怎麽著都不可能醜的,此時清減了,腰肢纖細,看著人更修長,臉上也更添了一份嬌花的氣質。

“多待幾日?”徐宴別的都沒什麽,就這一句。

左右白姨喜歡乘風那孩子,讓她養幾日,徐宴是丁點兒不擔心。他端坐在書桌旁,濃密的眼睫半遮,垂眸凝視著一來就霸占了他的床榻,癱在上面不起身的蘇毓。

蘇毓帶這麽多東西過來,就是打著住兩日的打算。徐宴這麽一說,她就故意不說話。

徐宴撓了撓鼻梁,繞過去把人撈起來。

蘇毓就這麽沒骨頭似的任由他撈起來,反正整體就是一動不動。

徐宴:“……”

攬著腰摟高點兒,蘇毓那腰跟水蛇似的,腰肢還拱起來。

徐宴:“……”

兩人目光對視,徐宴看著她這腦袋還在枕頭上,下半身也在床榻上,就一個腰肢被他給撈起來面色無辜地與他對視的模樣,許久不知道該說什麽。

須臾,捂著眼睛笑起來。笑著,笑著,笑得肩膀都在抖。

“罷了,你起來吧,”徐宴是服了,毓丫這腰肢軟得沒邊兒了,“我不動你了,一會兒還有事。”

蘇毓哼了一聲,懶懶地在榻上卷了一圈,起來了。最近不知怎麽了,她總覺得困乏得厲害。眼看著徐宴還穿了兩層衣裳,她今日只穿了一層還覺得躁。起身先是將妝容補了補,蘇毓才說起正經事兒。關於她收了桃娘的鋪子,預備賣冷飲,今日一並跟徐宴說了。

“冷飲?”這個詞匯徐宴是頭一次聽說,不過顧名思義,也能明白是什麽,“冰從哪兒來?”

這年頭跟現代可不同,冰這種東西只有大富大貴之間的人用得起。大夏天的,尋常人家想吃冰可是極難的一件事。賣冷飲不是問題,主要這冰從哪兒來。既然提出買冷飲,蘇毓自然是問過的。那日白彭毅拿了一大坨冰過來,她便問過。

“我自然是有渠道,”蘇毓面膜的生意暫時開不了張,但不代表不能忙些別的,“白姨那邊說給我聯系了個供冰塊的,價錢也公道。”

徐宴對蘇毓做任何事,從來都是支持的。既然是白姨介紹的,那必然是可靠的渠道。徐宴看著這段時日修養得不錯的臉,膚色白裏透紅,眼睛黑亮有神,再沒了往日萎靡渾濁的模樣。他不反對蘇毓做買賣,也不會瞧不起商人滿身銅臭:“你身子近來可找大夫瞧過?養得如何了?”

蘇毓正在跟他商量做買賣的事兒呢,突然聽他提及身體,倒是愣了一下。

近來她忙著盤算小鋪子的買賣,前頭拿的那一個療程的調理身子的藥早就吃完,倒是有快一個月沒去藥方拿過藥了。此時突然聽徐宴說起,蘇毓心裏冷不丁就一咯噔。說來,她今日總覺得身體有些不適,似乎隔三差五的低燒。蘇毓自然知曉古代人壽命短,想了一下,眉頭蹙了起來。

蘇毓答不上來,徐宴那漂亮的眉頭緩緩地就皺了起來:“可是身體哪裏有些不適了?”

“這倒也沒有,”蘇毓只是覺得有些不對,但也或許是錯覺。這段時日找工匠,前前後後跟著工匠們裝修鋪子,還得做計劃,忙起來自然許多事都記不得,“過兩日,我去尋大夫瞧瞧。”

徐宴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

覺得有些熱,但又不至於燙。他於是低下頭來,將額頭貼著蘇毓的額頭,仔細感受了下,就覺得蘇毓的體溫似乎有些高:“若不然你先睡一會兒,我們晚些時候再出去。”

蘇毓不累,還想跟他商量買馬車。

徐宴是知曉家中賺了些銀兩的,養個馬車是綽綽有余的,便道:“這事兒等我沐休了去辦,你身子不適就歇息幾日。冷飲的鋪子若是真想做,就雇兩個人來。”

刨冰是體力活,灶上的活計也都很廢人。蘇毓的身子好不容易養回來些,自然還是得將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