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第2/3頁)
原先是自個兒穿個高興,如今帶了目的去穿,她特地畫了適合這身衣裳的妝容。
這般一穿出來,小屁娃子的眼睛都瞪大了。他雖然沒什麽審美,但只要不是眼睛太瘸都能看出這衣裳穿得跟平常人家穿得不同:“娘今兒太美!”
“你娘哪日不美?”蘇毓當然清楚,為了呈現最好的效果,她能用的小心思都用上了。
小屁娃子想說曾經就很醜。但以前四歲的時候不懂事,如今五歲,也懂得一點道理了。母親之所以變成那樣,是因為養了他和他爹兩個大吞金獸。
意思到不該說,他眨巴了眼睛很麻溜地換了話題:“哇!娘今兒的發髻梳得很漂亮!”
蘇毓忍不住哼了一聲,小屁娃子年紀不大,雞賊得都抓不到他尾巴。
母子倆也不在家用早膳了。蘇毓牽著小屁娃子直接鎖了院子門走,預備母子倆去茶館去吃早膳。只是一出院子就又遇到一群抱著木盆的婦人。這幾日,他們日日看到蘇毓穿得花枝招展出門,差不多都是早上出門,下午或者傍晚回來。一出去就是半天,這實在很難不叫人想歪。
“這是又要做什麽去?”有人交頭接耳。
“誰知道?”那日蘇毓說過的話他們可都在聽著呢,心裏虛得慌卻不忘嘴上耍兩句狠,“總不能又去書局抄書打算盤吧?穿成這樣去打算盤?給誰看?”
“唉,徐家小相公長得好有什麽用?”有人止不住嘀咕,“人不在家,還不是管不住。”
“這女人家啊,就不能太有見識。要不聖人怎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呢?”末了她們還感慨了一句。似乎在為那日被蘇毓懟得啞口無言出氣了似的,心裏很是痛快。
“可不是?”立即有人接茬兒,“聖人都這麽說,可不是有道理!”
三三兩兩的過了口頭的癮,抱著自家的木盆,結伴去西街的大戶人家去接活兒。
與此同時,蘇毓帶著徐乘風去茶館用了早飯。慢慢悠悠地吃了早飯,又去附近的街道上轉悠。蘇毓既然有了買衣裳款式的念頭,自然就會去各處打探看看。她帶著徐乘風進了各大成衣鋪子看,裏頭有著金陵最時興的衣裳款式。但不得不說,某種程度上來看,其實是差不多的。
蘇毓完全可以想象的出來,女子穿上身是個什麽效果。似乎這個時代的衣裳甚少在衣裳款式上下功夫,都是在刺繡和花色上動腦筋。這般看了一圈,蘇毓心裏有了底兒。
等轉悠得差不多,蘇毓才牽著徐乘風去了昨日的那間酒樓。
那個姓曹的公子早已在裏面等著了。蘇毓帶著小屁孩兒走過去之時,等在門口的仆從忙不叠地就迎上來。他這回的態度顯得殷切得多,老遠就喊徐娘子,小碎步地引著人上二樓:“我家主子在二樓天字號包廂裏等著了,徐娘子快些可好。”
蘇毓點點頭,牽著徐乘風不緊不慢地上了樓。
仆走在前頭心裏就在想,乖乖,上回主子看中了徐娘子的衣裙,說好,他還看不出明堂。這回貼近了看,確實是好。那一身衣裳穿上身,明明也沒多好的料子和花色,刺繡也是簡簡單單,偏生穿得就像是一套沒個三百兩拿不下來似的貴氣。
到了天字號包廂,一推開包廂門,曹溪安擡眸看到蘇毓這一身,眼睛蹭地就亮了。
這一身款式,比上回看到的那一身更好些。他看了一眼仆從,仆從忙殷切地上來拉凳子,安排小孩兒吃的點心。蘇毓自然沒有錯過剛才開門之時曹溪安的神情,坐下便單刀直入:“曹公子可是想好了?這筆買賣你是做還是不做?那一身款式,整個金陵,僅此一件。”
曹溪安笑了一聲,拎起桌上的茶壺,取了一空杯為蘇毓斟了一杯,緩緩推送至她面前:“徐娘子來之前將這金陵的成衣鋪子都轉了個遍兒?”
“自然。”
曹溪安唔了一聲,沒說話。
許久,他又道:“若是徐娘子將身上這一套的款式也賣與我,兩套五千兩如何?”
蘇毓眼睛一閃,笑了:“這一套比那一套更有適用性。那一套太考驗穿衣人的身段兒,這一套就方便許多。哪怕身段略有短處,也能通過衣裳來揚長避短。曹公子,這一套要是賣,可就不止三千兩。你這也太會做生意了,兩套,一句話給我壓了至少一千兩。”
曹溪安笑了:“這也無奈,畢竟如今只有我看上你的衣裳。”
蘇毓聽了這話心裏不快,眉頭蹙起來。
雖然這是不爭的事實,但說出來就未免有點欺人太甚。蘇毓倒是不慌,坦然說出來,就是給留了余地:“若是我不去掙這銀錢,待價而沽,總是有人看得上我的款式。金陵城家大業大的人不少,天底下也不是只有你曹公子一人有這眼力。你說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