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苦命鴛鴦

事情的原因雖然還沒鬧清楚,但患者的傷情嚴重,是必須趕緊急救的。

嚴新月等人是醫生,並不是警察,誰對誰錯誰是誰非這種事情不是他們的職責範圍,他們的任務是治病救人,所以在征得家屬同意後,把患者推進了急救處置室。

古楓在進去的時候,看到人群邊上站著一個女人,正帶著好奇的看著那班吵鬧不停的家屬。

看到這個女人,古楓就不由停了下來。

女人發現了古楓,見他眼光灼灼的盯著自己,臉上不由一紅,垂下頭低聲喚道:“古楓醫生!”

“來很久了!?”古楓淡淡的問,眼中卻有一絲藏不住的喜悅。

“有一陣了!”女人點頭。

“好看嗎?”古楓問道,指的自然是這場熱鬧。

“不好看,不過挺好奇的。”女人如實回答。

“你是記者嗎?”古楓又問。

女人愕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心裏卻在疑問,你不是明知道我是幹什麽的嗎?

看見古楓還在等著自己回答,她就低聲猶豫的道:“我,我是一個護士!”

女人以為會迎來古楓的一頓責罵,心裏正忐忑不安呢,誰想古楓卻是笑了下,溫和的道:“既然你知道,那就不要看了,去報道吧,趕緊熟悉下工作環境。這裏的護士全都懶懶散散的,我用著一點也不習慣。不過我也早知道會是這樣的了,所以才想方設法的把你從市人民醫借過來。”

這個女人,自然就是從市人民醫過來的護士——劉詩雅。

古楓這話,讓劉詩雅心裏打了個大大的問號,別的護士你用著不習慣,難道用我就習慣了?而且“用”這個字眼,讓劉護士怎麽聽著都感覺別扭呢!心說你難道就不能含蓄點,用協助或配合這等文雅些的說法嗎?

不過很可惜,古楓的人生字典裏好像沒有含蓄這個詞。

劉詩雅去報道,古楓進了急救處置室。

此時嚴新月已經下了一道醫囑,給兩名患者掛上了補充血容量,抗感染,抗休克的液體滴注。

這個時候,那個男的臀部上綁著的衣服也已經被剪開了,傷口終於暴露了出來。

入眼所及,一片血淋淋的,血肉模糊,觸目心驚。

一個個約有一厘米左右凹進去的圓型創口,大腿以上,腰部以下,臀股之間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地方,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傷口,仔細的數數,赫然有二十幾處,滲血不停!

看到這麽嚴重的外傷,在場的醫生無不倒抽一口涼氣。

剛才那個老女人的情緒雖然激動,可是她的話並不誇張,這個男人的屁股確實是被打爛了。

古楓走上前去,輕輕拍了下男人的臉,發現他沒有反應,不由就道:“好了,昏迷不醒,沒有知覺,要做手術的話,連麻醉都省了!”

此言一出,眾人全都愕然當場,目瞪口呆的看著古楓。

“呵呵,開個玩笑,你們當真了?”古楓笑著問道。

眾人大寒,心說古楓醫生,你的興致可真好,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啊!

“好了,不說笑了,問了家屬外傷是怎麽引起的沒有?”古楓指著病人臀部的創口問道。

嚴新月就回答道:“說是土制的霰彈槍打的,這些傷口,每一個裏面都還一顆直徑約0.5厘米的鋼珠!有的恐怕還不只一顆!”

候陂谷托著腮,疑惑的道:“有什麽深仇大恨啊,下手狠了點吧,這可是真真正正的爆菊啊!”

爆菊!!?

眾人石化中!

嚴新月和一班護士的表情都很尷尬,爆菊這種事情她們未必都經歷過,但最少是聽說過的。

楊偉見嚴新月窘迫,不由就沖候陂谷喝道:“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閉嘴。”

候陂谷有點委屈,心說我這形容不是挺貼切的嗎?這不是爆菊又是什麽呢?

看完男的傷情,又來到那個女的這邊,葉棟梁醫生這會兒也把女人的褲管剪開了,兩條大腿內中下側,各有一到兩處創口,同樣都是一厘米左右的凹陷圓型創口,顯然也同樣是被霰彈槍打的。

不過檢查完傷勢之後,眾醫生和護士又不免納悶了,這到底是怎麽打的呢?為什麽受傷的位置不是別的地方,而是這樣隱私的部位呢?

“嚴老師,剛才是你和家屬談的,他們怎麽受的傷,你知道嗎?”葉棟梁一邊在給患者作簡易清創,一邊問道。

嚴新月有點為難,因為這個事情別說是做的人不好意思,說的人都有點難以啟齒,但了解受傷的經過,有助於對病人傷情的認識,想了想,她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原來,剛才那個挨打並被人唾罵的中年男是深城如今已經為數不多的農民之一,名叫大中,就住在郊區沒被開發與征收的巖石鎮台羊山腳下。

早上大中醒來後,到自己的自留地裏查看荔枝龍眼的長勢與開花情況,因為最近山上老是有野豬一等的下來刨挖果樹,他就帶上了土制的霰彈槍。